第二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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该怎么等？还能怎么等？
“因为那个等待的人一直给了你太多太多，所以现在，只要少了一点点，你就无法忍受。可是阮先生，你是否想过，你给她的，一直也就是这么少啊，甚至更少，更少，可你从来也没想过她有多害怕，害怕有一天，你突然间，就不要她了……”
她与他之间，隔了千重山万重水，隔了漫漫十五载人生路，艰辛熬到头，竟还是无缘。
她没有理会那两人，干脆转身，走进了房。要斗就让他们斗吧，她发烧至三十九度，再也没有力气去理这些混乱的事。
“阮东廷！”
“不必了，只是小感冒。”她再一次用力，却怎么也挣不开他的手，反倒弄得阮东廷不耐烦：“做什么？几岁了还耍小孩子脾气！生病了就要看医生，连这点常识都不懂凭什么搬出来住？明天我就找个人过来照顾你，要不你就搬回家……”
“你说什么？”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——新欢？
“阮先生、阮先生……”她好惊、好怕，双手被捆，黑暗聚拢。
“要离婚了？”他不怒反笑，看上去就像是明白了什么，“就因为要离婚了，所以迫不及待地让新欢进门、让那混蛋在我面前嚣张吗？”
直到看到他疯了般扯着自己的领带，恩静才嗅到危险的味道：“你要做什么？”
是，阮东廷。这低沉的、质感的、又永远能不悦得那么理所当然的，除了阮东廷外还能有谁呢？
“想得美！要离婚是吗？好，很好！我就老实告诉你，从你提出离婚的第一秒开始，我就没想过要同意！陈恩静，这辈子你休想和我阮家撇开关系！”
刘某人竟然不怕他，甚至使出了他的看家本领：“据我所知，这套公寓登记在‘陈恩静小姐’名下，按香港法律，使用权和发言权都归陈小姐所有，也就是说，如果‘陈小姐’没有要求我出去，阮先生，”一张娃娃脸笑得挺欢愉，“那就抱歉了。”
只浊热气息打在她颈间，那乖舛的声音突然随着陡然而至的黑暗，沉了下来：“再给我一点时间。”
“出去！”
刚刚刘律师的话逼上她脑海——那家伙昨晚才在尖沙咀包了一家餐厅给何秋霜庆生呢！
只是她前脚方移到房间里，后面便“咔”地，又传来了开门的声音。熟悉的气息自后方袭来，根本不需要反应那是谁，她细腕便被他拉过，温热大手同时探向她额头：“杨老说你发烧了？”
“出去！”
却被恩静不着痕迹地避开了。
“闭嘴！谁准你连名带姓地叫自己的先生？”
太可笑了！
是啊，他怎么从来也没想过呢？
而今的她，二十八岁，一名女子全部的青春即将逝去时，他还是叫她等。
他掌心一震：“恩静……”
“你见鬼地看我出不出去！”高大的身躯倏然越过来，穿过几十坪大厅迅速来到她跟前，砰！再一声，大门被怒不可遏地甩上，锁上，然后，她眼前一乱，整个人被这混蛋打横抱起，重回房间，摔到床上！
“走开！你要做什么？走开……”
“阮先生，”她闭起眼，“我已经等了十四年了，已经……心灰意冷了。”
“我们还没谈完呢。”
这娃娃脸也不知怎么回事，前阵子才热络地想拉他当自己的客户，今日就在这嘻皮笑脸地挑衅。
那么可笑，她直到今天才知，原来何秋霜的生日同她不过相差一个月。可一个月前的生日，他刚得到了自由，一个月之后的另一个生日，他便在豪华地段大设宴席，庆祝这得来不易的自由么？
“什么？”
刘律师笑眯眯地：“来做什么？当然是来和‘陈小姐’谈怎么敲诈你啊。”
那家伙昨晚才在尖沙咀包了一家餐厅给何秋霜庆生呢——昨晚才包了餐厅给那女子庆生呢！
阮东廷以为自己听错：“你说什么？”
“够了！”上次都已经闹成那样了，这人怎么还能若无其事地来她家说这种话：“阮先生，我们已经要离婚了！要、离、婚、了，你没听懂吗？”
既然如此，又来做什么？
太可笑！“什么叫‘新欢’？有新欢的到底是谁啊？”
什么也没做。
她简直要疯了！这野蛮人竟然拉下领带就将她双手捆到了床头，想到某种可怕的场面，她一颗心就突突突跳了起来：“你要做什么……”电灯却“啪”地被关掉，瞬时间，黑暗笼罩了整间房。
她的泪突然涌出眶——“等你成年了，我就来娶你。”1979年，她十四岁时，他这么说，于是年少的她将这句话捧到心尖奉为圣旨，从十四年前等到十四年后，最终等来了一个无心的人。
有多久了？这扇门除了她包里的那把钥匙外，再也没被第二把钥匙开启过。
那只被拒绝的手根本就不理会她的拒绝，又要探上来，这回甚至用另一只手将她禁锢住：“生了病就要去看医生，一个人还这么不懂得照顾自己？再这样我干脆让下人过来照顾你好了。”
她微微地扯动了唇角——这个人哪，为什么不管在任何时候，都能把占有欲表现得这么理所当然？
她慌了，高大黑影却已经跃到了床上。
只是那进门的人一看厅内除恩静之外，竟还有旁人，而且还是个男人，那对坏脾气的眉迅速拧起：“你来做什么？”
“我让你出去！”
恩静却不想再掺这一趟混水。这边刘律师转过脸：“陈小姐，别赶我走啊！”那边阮东廷冷冽的目光已经射过来，仿佛在说“你敢？”
这世间的情感，那么多，那么多，然归根结底也不过是两种，一是你投我桃我报予李；二是你赠我琼浆，我还你泪光。
“再一点时间，再等等我……”
她用力一甩手，冷不防将他握着自己的大手甩开！不等阮东廷反应过来便移出房——刘律师已经走了，她移出房间跃过大厅直到大门口，“砰”一声，将大门狠狠地拉开，她怒目瞪向还站在房门口的阮东廷：“出去！”
“你怎么就没有想过，一直在等的那个人，也会累呢？”
可许久，原本袭在她上方的男子才缓缓地俯下身来，将下巴搁到了她肩上。
该怎么等？还能怎么等？
“因为那个等待的人一直给了你太多太多，所以现在，只要少了一点点，你就无法忍受。可是阮先生，你是否想过，你给她的，一直也就是这么少啊，甚至更少，更少，可你从来也没想过她有多害怕，害怕有一天，你突然间，就不要她了……”
她与他之间，隔了千重山万重水，隔了漫漫十五载人生路，艰辛熬到头，竟还是无缘。
她没有理会那两人，干脆转身，走进了房。要斗就让他们斗吧，她发烧至三十九度，再也没有力气去理这些混乱的事。
“阮东廷！”
“不必了，只是小感冒。”她再一次用力，却怎么也挣不开他的手，反倒弄得阮东廷不耐烦：“做什么？几岁了还耍小孩子脾气！生病了就要看医生，连这点常识都不懂凭什么搬出来住？明天我就找个人过来照顾你，要不你就搬回家……”
“你说什么？”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——新欢？
“阮先生、阮先生……”她好惊、好怕，双手被捆，黑暗聚拢。
“要离婚了？”他不怒反笑，看上去就像是明白了什么，“就因为要离婚了，所以迫不及待地让新欢进门、让那混蛋在我面前嚣张吗？”
直到看到他疯了般扯着自己的领带，恩静才嗅到危险的味道：“你要做什么？”
是，阮东廷。这低沉的、质感的、又永远能不悦得那么理所当然的，除了阮东廷外还能有谁呢？
“想得美！要离婚是吗？好，很好！我就老实告诉你，从你提出离婚的第一秒开始，我就没想过要同意！陈恩静，这辈子你休想和我阮家撇开关系！”
刘某人竟然不怕他，甚至使出了他的看家本领：“据我所知，这套公寓登记在‘陈恩静小姐’名下，按香港法律，使用权和发言权都归陈小姐所有，也就是说，如果‘陈小姐’没有要求我出去，阮先生，”一张娃娃脸笑得挺欢愉，“那就抱歉了。”
只浊热气息打在她颈间，那乖舛的声音突然随着陡然而至的黑暗，沉了下来：“再给我一点时间。”
“出去！”
刚刚刘律师的话逼上她脑海——那家伙昨晚才在尖沙咀包了一家餐厅给何秋霜庆生呢！
只是她前脚方移到房间里，后面便“咔”地，又传来了开门的声音。熟悉的气息自后方袭来，根本不需要反应那是谁，她细腕便被他拉过，温热大手同时探向她额头：“杨老说你发烧了？”
“出去！”
却被恩静不着痕迹地避开了。
“闭嘴！谁准你连名带姓地叫自己的先生？”
太可笑了！
是啊，他怎么从来也没想过呢？
而今的她，二十八岁，一名女子全部的青春即将逝去时，他还是叫她等。
他掌心一震：“恩静……”
“你见鬼地看我出不出去！”高大的身躯倏然越过来，穿过几十坪大厅迅速来到她跟前，砰！再一声，大门被怒不可遏地甩上，锁上，然后，她眼前一乱，整个人被这混蛋打横抱起，重回房间，摔到床上！
“走开！你要做什么？走开……”
“阮先生，”她闭起眼，“我已经等了十四年了，已经……心灰意冷了。”
“我们还没谈完呢。”
这娃娃脸也不知怎么回事，前阵子才热络地想拉他当自己的客户，今日就在这嘻皮笑脸地挑衅。
那么可笑，她直到今天才知，原来何秋霜的生日同她不过相差一个月。可一个月前的生日，他刚得到了自由，一个月之后的另一个生日，他便在豪华地段大设宴席，庆祝这得来不易的自由么？
“什么？”
刘律师笑眯眯地：“来做什么？当然是来和‘陈小姐’谈怎么敲诈你啊。”
那家伙昨晚才在尖沙咀包了一家餐厅给何秋霜庆生呢——昨晚才包了餐厅给那女子庆生呢！
阮东廷以为自己听错：“你说什么？”
“够了！”上次都已经闹成那样了，这人怎么还能若无其事地来她家说这种话：“阮先生，我们已经要离婚了！要、离、婚、了，你没听懂吗？”
既然如此，又来做什么？
太可笑！“什么叫‘新欢’？有新欢的到底是谁啊？”
什么也没做。
她简直要疯了！这野蛮人竟然拉下领带就将她双手捆到了床头，想到某种可怕的场面，她一颗心就突突突跳了起来：“你要做什么……”电灯却“啪”地被关掉，瞬时间，黑暗笼罩了整间房。
她的泪突然涌出眶——“等你成年了，我就来娶你。”1979年，她十四岁时，他这么说，于是年少的她将这句话捧到心尖奉为圣旨，从十四年前等到十四年后，最终等来了一个无心的人。
有多久了？这扇门除了她包里的那把钥匙外，再也没被第二把钥匙开启过。
那只被拒绝的手根本就不理会她的拒绝，又要探上来，这回甚至用另一只手将她禁锢住：“生了病就要去看医生，一个人还这么不懂得照顾自己？再这样我干脆让下人过来照顾你好了。”
她微微地扯动了唇角——这个人哪，为什么不管在任何时候，都能把占有欲表现得这么理所当然？
她慌了，高大黑影却已经跃到了床上。
只是那进门的人一看厅内除恩静之外，竟还有旁人，而且还是个男人，那对坏脾气的眉迅速拧起：“你来做什么？”
“我让你出去！”
恩静却不想再掺这一趟混水。这边刘律师转过脸：“陈小姐，别赶我走啊！”那边阮东廷冷冽的目光已经射过来，仿佛在说“你敢？”
这世间的情感，那么多，那么多，然归根结底也不过是两种，一是你投我桃我报予李；二是你赠我琼浆，我还你泪光。
“再一点时间，再等等我……”
她用力一甩手，冷不防将他握着自己的大手甩开！不等阮东廷反应过来便移出房——刘律师已经走了，她移出房间跃过大厅直到大门口，“砰”一声，将大门狠狠地拉开，她怒目瞪向还站在房门口的阮东廷：“出去！”
“你怎么就没有想过，一直在等的那个人，也会累呢？”
可许久，原本袭在她上方的男子才缓缓地俯下身来，将下巴搁到了她肩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