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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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静微，你知道我一直当你是最好的朋友。”谈宗熠说得很艰难。
纪念的身体一僵，心跳骤然慢了半拍，心里冒出了不好的预感，她屏息凝神，想听接下来的话是不是应证了她的怀疑。
沈静微的胸口发涨，鼻尖一酸，差点就落下眼泪。她低下头，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。明知道他不爱自己，可还是会为他这种微小的关心和体贴而感动。
“阿熠，你最近和纪念走得很近？”她喝了一口咖啡。
温茜不再说话了，感情的事，旁观者不能多言语，她知道她要的，这就够了。
“我知道啊。”她笑着说，眼泪簌簌落下，无声无息。
九点，谈宗熠从APL出来，驱车离开。
“你和我订婚，纪念就是无关紧要的人了，高信达也不会再花时间想着怎么对付她，而沈家的资源，你也都可以用。”她缓缓说，像是在谈一件合作，看起来很平静。
咖啡厅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，纪念一人占一张桌子，颇惹人注意。她从咖啡厅出来，步行到商业区下面第二个街道，这里是谈宗熠必经的转弯处，她在这里等他。
谈宗熠低下头，拨通内线：“温茜，煮一杯咖啡。”
“高信达查的？”他合上资料。
“哎。”一声长长的叹息。
谈宗熠神情严肃，他竭力让自己冷静，冷静地分析高信达下一步可能做的事。纪念在警局工作，高信达不敢太明目张胆地下黑手，他会怎么伤害她？
紧着，一个温柔的声音说：“订婚是好事啊，你应该说恭喜才对，叹什么气啊。”
“没关系，我懂的。”她别开视线。
“你说呢？”沈静微平静地反问他。
后排，有两个人在说话，声音不大，但因为距离太近，她们的对话，完全落进纪念耳朵里。
沈静微，你居然为爱一个男人，做到了这一步。
如鱼饮水，冷暖自知。
沈静微的呼吸一窒，放在下面的右手，狠狠握起来，指尖深入掌心，钻心的疼。
他要怎么做，才能更好地保护纪念？
“你想好了要和谈董订婚？”
“阿熠，你想过没有，即使我将来结婚，也是和一个门当户对的世家公子，别说爱情，或许我们在结婚前都还是陌生人呢。与其这样，我更愿意和你结婚，而你呢，你目前还能和纪念结婚吗？为了让她死心，也让高信达死心，和我结婚，不是更好吗？”沈静微的声音极轻，飘渺的，近乎不真实。
她是真的懂，她知道他不是有意防备她，只是一直以来保护纪念都是他心底最最重要的事，所以，他太敏感。
谈宗熠愣了几秒才有所反应，他抬起头，怔怔地看着她，疑惑、惊讶、愕然。
“我们还有大半生的时间，即使他不能够像我爱他一样多也没关系，一点点爱就够了，没人规定我们一定要各自都是五十分。我九十，他十分，这样也是种圆满不是吗？我对他，真的没有那么高的要求。”沈静微低下头，缓缓搅动杯子里的咖啡。
“生病了吗？”他关切地问。
沈静微站起来，走到窗前，背对着他站着，她不想让他看见她泛红的眼眶。
“静微。”他想要解释，却又无从开口，只好道歉，“对不起。”
纪念的手指发颤，一口气堵在了胸口，她大气也不敢出，心“怦怦怦”越跳越快。
“他不仅查了纪念和你，还有我。那个侦探欠沈家一份情，于是，把知道的都给了我，也承认他跟踪过纪念。”沈静微缓缓说。
谈宗熠眉头微蹙，静静地看着她，神情中带了一点儿戒备。
温茜敲门进来，她端着刚煮好的咖啡，苏门答腊的黄金曼特宁，是沈静微最喜欢的口味，口味醇厚，苦中带酸，余味有一点点甘甜，像她爱而不得的心。
“阿熠，我们订婚吧。”沈静微轻声说。
她太了解他了，如果他知道她依然这么爱他，这么难过，他就会不动声色地疏远她了。只有这样，装作冷静，装作若无其事，她才可以有一点点希望。
沈静微摇头道：“没有，可能昨晚睡得晚吧。”
她的双手放在身前，放在谈宗熠看不见的地方，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，骨节泛白，手背上，青筋突起。
“静微姐，我为你不值。”温茜说，声音闷闷的，有点儿不高兴似的。
纪念的存在，是可以牵制他的。
谈宗熠走过来，到她对面坐下。
所以，才对自己这么绝望。
沈静微苦笑，然后从包里拿出一叠资料，然后递给他：“谈宗熠，你要防着的不该是我。”
谈宗熠低头翻阅沈静微给他带来的资料，他的目光越来越凝重。
沈静微又说一遍：“我们订婚吧。”
他的嘴巴抿起，眼底有怒意。
七点一刻，外面的天渐渐黑了，路灯和霓虹灯亮起来，灯火通明。纪念合上书，头靠着窗，静静看着外面。
“可是……哎！”温茜又叹了口气，欲言又止。
沈静微要和谈宗熠订婚？
这的的确确就是沈静微的声音。
昨晚，她想了很多。如果她都能无意撞见他和纪念，那么这样明显，高信达会察觉不到吗？
“不值？”沈静微轻轻一笑，“当你开始想问这个问题时，已经迟了。”
谈宗熠蹙眉，开口阻止她：“静微，不要胡说。”
晚上下班，纪念突发奇想要去APL接谈宗熠下班。为了谨慎起见，她没有直接去APL，而是选择在对面的咖啡厅等他。咖啡厅靠窗的位置，正好对着大厦的出口，她点了杯咖啡，从包里拿出随身带着的散文，翻几页抬头看一眼，因为心里有期待，心情格外愉悦。
“嗯。”
“静微，你知道我一直当你是最好的朋友。”谈宗熠说得很艰难。
纪念的身体一僵，心跳骤然慢了半拍，心里冒出了不好的预感，她屏息凝神，想听接下来的话是不是应证了她的怀疑。
沈静微的胸口发涨，鼻尖一酸，差点就落下眼泪。她低下头，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。明知道他不爱自己，可还是会为他这种微小的关心和体贴而感动。
“阿熠，你最近和纪念走得很近？”她喝了一口咖啡。
温茜不再说话了，感情的事，旁观者不能多言语，她知道她要的，这就够了。
“我知道啊。”她笑着说，眼泪簌簌落下，无声无息。
九点，谈宗熠从APL出来，驱车离开。
“你和我订婚，纪念就是无关紧要的人了，高信达也不会再花时间想着怎么对付她，而沈家的资源，你也都可以用。”她缓缓说，像是在谈一件合作，看起来很平静。
咖啡厅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，纪念一人占一张桌子，颇惹人注意。她从咖啡厅出来，步行到商业区下面第二个街道，这里是谈宗熠必经的转弯处，她在这里等他。
谈宗熠低下头，拨通内线：“温茜，煮一杯咖啡。”
“高信达查的？”他合上资料。
“哎。”一声长长的叹息。
谈宗熠神情严肃，他竭力让自己冷静，冷静地分析高信达下一步可能做的事。纪念在警局工作，高信达不敢太明目张胆地下黑手，他会怎么伤害她？
紧着，一个温柔的声音说：“订婚是好事啊，你应该说恭喜才对，叹什么气啊。”
“没关系，我懂的。”她别开视线。
“你说呢？”沈静微平静地反问他。
后排，有两个人在说话，声音不大，但因为距离太近，她们的对话，完全落进纪念耳朵里。
沈静微，你居然为爱一个男人，做到了这一步。
如鱼饮水，冷暖自知。
沈静微的呼吸一窒，放在下面的右手，狠狠握起来，指尖深入掌心，钻心的疼。
他要怎么做，才能更好地保护纪念？
“你想好了要和谈董订婚？”
“阿熠，你想过没有，即使我将来结婚，也是和一个门当户对的世家公子，别说爱情，或许我们在结婚前都还是陌生人呢。与其这样，我更愿意和你结婚，而你呢，你目前还能和纪念结婚吗？为了让她死心，也让高信达死心，和我结婚，不是更好吗？”沈静微的声音极轻，飘渺的，近乎不真实。
她是真的懂，她知道他不是有意防备她，只是一直以来保护纪念都是他心底最最重要的事，所以，他太敏感。
谈宗熠愣了几秒才有所反应，他抬起头，怔怔地看着她，疑惑、惊讶、愕然。
“我们还有大半生的时间，即使他不能够像我爱他一样多也没关系，一点点爱就够了，没人规定我们一定要各自都是五十分。我九十，他十分，这样也是种圆满不是吗？我对他，真的没有那么高的要求。”沈静微低下头，缓缓搅动杯子里的咖啡。
“生病了吗？”他关切地问。
沈静微站起来，走到窗前，背对着他站着，她不想让他看见她泛红的眼眶。
“静微。”他想要解释，却又无从开口，只好道歉，“对不起。”
纪念的手指发颤，一口气堵在了胸口，她大气也不敢出，心“怦怦怦”越跳越快。
“他不仅查了纪念和你，还有我。那个侦探欠沈家一份情，于是，把知道的都给了我，也承认他跟踪过纪念。”沈静微缓缓说。
谈宗熠眉头微蹙，静静地看着她，神情中带了一点儿戒备。
温茜敲门进来，她端着刚煮好的咖啡，苏门答腊的黄金曼特宁，是沈静微最喜欢的口味，口味醇厚，苦中带酸，余味有一点点甘甜，像她爱而不得的心。
“阿熠，我们订婚吧。”沈静微轻声说。
她太了解他了，如果他知道她依然这么爱他，这么难过，他就会不动声色地疏远她了。只有这样，装作冷静，装作若无其事，她才可以有一点点希望。
沈静微摇头道：“没有，可能昨晚睡得晚吧。”
她的双手放在身前，放在谈宗熠看不见的地方，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，骨节泛白，手背上，青筋突起。
“静微姐，我为你不值。”温茜说，声音闷闷的，有点儿不高兴似的。
纪念的存在，是可以牵制他的。
谈宗熠走过来，到她对面坐下。
所以，才对自己这么绝望。
沈静微苦笑，然后从包里拿出一叠资料，然后递给他：“谈宗熠，你要防着的不该是我。”
谈宗熠低头翻阅沈静微给他带来的资料，他的目光越来越凝重。
沈静微又说一遍：“我们订婚吧。”
他的嘴巴抿起，眼底有怒意。
七点一刻，外面的天渐渐黑了，路灯和霓虹灯亮起来，灯火通明。纪念合上书，头靠着窗，静静看着外面。
“可是……哎！”温茜又叹了口气，欲言又止。
沈静微要和谈宗熠订婚？
这的的确确就是沈静微的声音。
昨晚，她想了很多。如果她都能无意撞见他和纪念，那么这样明显，高信达会察觉不到吗？
“不值？”沈静微轻轻一笑，“当你开始想问这个问题时，已经迟了。”
谈宗熠蹙眉，开口阻止她：“静微，不要胡说。”
晚上下班，纪念突发奇想要去APL接谈宗熠下班。为了谨慎起见，她没有直接去APL，而是选择在对面的咖啡厅等他。咖啡厅靠窗的位置，正好对着大厦的出口，她点了杯咖啡，从包里拿出随身带着的散文，翻几页抬头看一眼，因为心里有期待，心情格外愉悦。
“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