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五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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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涤飞端起酒杯，细品慢咽。
最终，他沉不住气，“下个月，因为社会舆论和多次收到举报，省纪委有个专案组来滨江，调查滨江市政府领导干部的腐败问题。”
白雁竖着耳朵，想捕捉柳晶与简单说些什么，屏气凝神听了一会，什么都没听到。柳晶这挡箭牌极没有职业道德，她只能孤军作战了。
陆涤飞摆摆手，“你不懂的。我不差钱，我感兴趣的是如何去证明自己、超越自己。”
“那受贿的人家里都是穷得揭不开锅？”
“我妈妈是省城飞宇纺织公司的董事长，上市公司，一般员工都是六万的年薪。”
陆涤飞笑了，这丫头真是单纯，一张白纸似的，“收贿的人脸上通常都是满脸正义，作风低调、俭朴。丫头，如果他被双规了，你会不会心里面特解恨？”
白雁嫣然一笑，吃虾、吃鱼、吃蟹，随他装深沉。
白雁知道陆涤飞这一晚的苦心最想听的就是这个，她偏就点到为止，“唉，伤心事，不说也罢。”她故意装出很忧伤的语气。
“骗人。”陆涤飞拧了下眉，像看大熊猫似的看着白雁。他不信，他和前妻是和平分手，之后，两人通过电话，前妻对他脸不是脸、嘴不是嘴，不是恨，就是怨。
白雁淡淡地笑，“你恢复单身，有一货船的名门淑女抢着向你扑来，对你，是件好事。我一个离婚女人，陈茶馊饭，残花败柳，有什么好庆祝的？”
白雁把脸埋在自己的手掌心竭力忍着不让自己笑出声来。
“陆书记，一切阴谋在灯光下可都是藏不住的，你请我到这么高档的酒楼吃江鲜，到底有什么计划？”白雁轻抿了一口酒，悠悠地画龙点睛，不再描描涂涂了。
“于是，你就是这么离了婚？”陆涤飞从眼帘下面漏出一些光，柔柔地罩着白雁，诱惑她继续说下去。
简单昂着头，一脸不屑。
“两个人都有点醉，小姐好一点点，相互搀扶着出去的，然后，叫出租车离开了。”服务员告诉白雁。
白雁很识趣地做出一脸急切，双眸晶亮，“什么惊喜？”
陆涤飞有点啼笑皆非，“丫头，你知道我妈妈是谁？”
“小丫头，这是想谁呢，魂不守舍的，我妒忌了！”陆涤飞举起酒杯与白雁的碰了碰，看白雁已好半天没出声了。
“唉，涤飞，你还是不太了解我呀！”白雁轻轻叹了口气，“我呢，这个人比较偏执、自私，对物对人都一样，从来不爱和人共享。”
陆涤飞白了她一眼，“他都是路人甲了，你干吗还要听？”
“陆书记，你怎么像在诱供似的。”白雁气恼地瞪着陆涤飞，“再说你也太瞧得起自己了吧，他真出问题，你还能左右法律？”
咦，不知啥时候，柳晶和简单已经走了。
“那你双规过吗？”白雁问。
“这惊喜和他有关？”白雁嗅出一丝诡异的气味，心怦怦直跳。
“丫头，你对我还是不太信任。说真的，我对谁都没像对你这么关心过。我以为你对我的心是和我一样的。”陆涤飞又受伤了，“我今晚，本来想有一个惊喜送给你，现在，算了。”
“能彻底地把一个人遗忘，便是无爱也无恨。他现在对于我来讲，是路人甲。”
夜风清凉，明月高悬，有星三两颗，点缀在夜空之中。
“你的意思是你妈妈现在还给你零花钱？”白雁像看大熊猫似的看着他。
陆涤飞有点失落，“丫头，其实，你对他真的很有情有义。”最后，陆涤飞感叹了一句，也小小羡慕了下康剑。
“丫头，恨他吗？”陆涤飞给白雁夹了一只蛤。
“又来了。”陆涤飞很是不满，“丫头，你这话把我们之间的情意全说没了。我提个意见，以后不准喊我陆书记，这称呼把我们拉远了，你喊我涤飞。我们今天纯粹是个庆祝约会。”
“丫头，听说过双规这个词？”
“怎么不值得庆祝呢，至少你就有了光明正大扑向我的理由！”陆涤飞笑得眉眼生情，缕缕春风。
“我有必要知道吗？”
“是吗？那么今天就让我来打破这一历史记录。”柳晶招手，让服务员再拿两瓶白酒过来。
“我早就说过了，他现在和我没关系。”
白雁摇头。
“丫头，你这又是外行。这双规处分和刑法不同，你收了贿，只要预先有人给你消息，在双规前，及时把钱缴到廉政账户上，就啥事都没有了。但大部分人都存在侥幸心理，舍不得把银子吐出来。”
白雁愣了愣，起身去找柳晶。
“瞧你说得这么神秘，又不是检查院来抓人，纪委能干吗？”
“正是谈情说爱的好时光。”陆涤飞在白雁楼下打开车门，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，感叹道。
白雁“哦”了一声，没下文了。官场真是险恶，陆公子还是不遗余力想把康领导拉下马！
“这双规是纪委专门为有经济问题的共产党干部而设置的，它介于犯罪与安全之间。只要被双规的人，身上都有暗疮，问题大，就会转送检查院，问题小，外面又有大人物替你说话，那就平安着陆了。”
见色忘友的柳晶，白雁腹诽了一句，没办法，由陆涤飞送她回去。
陆涤飞觉着阅女无数，就连小西那留过洋的漂亮姑娘，在他面前，还不是被他的魅力折服，酥软在他一双柔目之下，唯独白雁，老成持重，软硬不吃，刀枪不入。
“那你抓紧时间，别负了这好时光。”白雁对着陆涤飞挤挤眼，噙笑上楼。
陆涤飞一口气差点背过去，“丫头，我可是非常廉洁的。”
陆涤飞意味深长地笑着，“你如果和我合作，我说过，只让他受点小处分，一定保他平安无事。可你什么都不说，我啥准备都没有，到时出了事，可就帮不了他。你知道他父亲已经退下来了吗？”
白雁歪了下嘴，“我认识的共产党干部里，好像只有你有被双规的嫌疑。你身上穿的衣服都是四位数的价码，你今天脚上这双皮鞋是意大利进口的吧，这一桌江鲜和这瓶红酒，二十张老人头能结账么？你一个月的工资够付你一身的行头和这一桌的酒钱吗？不够吧。那钱是哪来的呢？抢银行？你不敢！上街乞讨，你不行！只有收贿了。”
陆涤飞端起酒杯，细品慢咽。
最终，他沉不住气，“下个月，因为社会舆论和多次收到举报，省纪委有个专案组来滨江，调查滨江市政府领导干部的腐败问题。”
白雁竖着耳朵，想捕捉柳晶与简单说些什么，屏气凝神听了一会，什么都没听到。柳晶这挡箭牌极没有职业道德，她只能孤军作战了。
陆涤飞摆摆手，“你不懂的。我不差钱，我感兴趣的是如何去证明自己、超越自己。”
“那受贿的人家里都是穷得揭不开锅？”
“我妈妈是省城飞宇纺织公司的董事长，上市公司，一般员工都是六万的年薪。”
陆涤飞笑了，这丫头真是单纯，一张白纸似的，“收贿的人脸上通常都是满脸正义，作风低调、俭朴。丫头，如果他被双规了，你会不会心里面特解恨？”
白雁嫣然一笑，吃虾、吃鱼、吃蟹，随他装深沉。
白雁知道陆涤飞这一晚的苦心最想听的就是这个，她偏就点到为止，“唉，伤心事，不说也罢。”她故意装出很忧伤的语气。
“骗人。”陆涤飞拧了下眉，像看大熊猫似的看着白雁。他不信，他和前妻是和平分手，之后，两人通过电话，前妻对他脸不是脸、嘴不是嘴，不是恨，就是怨。
白雁淡淡地笑，“你恢复单身，有一货船的名门淑女抢着向你扑来，对你，是件好事。我一个离婚女人，陈茶馊饭，残花败柳，有什么好庆祝的？”
白雁把脸埋在自己的手掌心竭力忍着不让自己笑出声来。
“陆书记，一切阴谋在灯光下可都是藏不住的，你请我到这么高档的酒楼吃江鲜，到底有什么计划？”白雁轻抿了一口酒，悠悠地画龙点睛，不再描描涂涂了。
“于是，你就是这么离了婚？”陆涤飞从眼帘下面漏出一些光，柔柔地罩着白雁，诱惑她继续说下去。
简单昂着头，一脸不屑。
“两个人都有点醉，小姐好一点点，相互搀扶着出去的，然后，叫出租车离开了。”服务员告诉白雁。
白雁很识趣地做出一脸急切，双眸晶亮，“什么惊喜？”
陆涤飞有点啼笑皆非，“丫头，你知道我妈妈是谁？”
“小丫头，这是想谁呢，魂不守舍的，我妒忌了！”陆涤飞举起酒杯与白雁的碰了碰，看白雁已好半天没出声了。
“唉，涤飞，你还是不太了解我呀！”白雁轻轻叹了口气，“我呢，这个人比较偏执、自私，对物对人都一样，从来不爱和人共享。”
陆涤飞白了她一眼，“他都是路人甲了，你干吗还要听？”
“陆书记，你怎么像在诱供似的。”白雁气恼地瞪着陆涤飞，“再说你也太瞧得起自己了吧，他真出问题，你还能左右法律？”
咦，不知啥时候，柳晶和简单已经走了。
“那你双规过吗？”白雁问。
“这惊喜和他有关？”白雁嗅出一丝诡异的气味，心怦怦直跳。
“丫头，你对我还是不太信任。说真的，我对谁都没像对你这么关心过。我以为你对我的心是和我一样的。”陆涤飞又受伤了，“我今晚，本来想有一个惊喜送给你，现在，算了。”
“能彻底地把一个人遗忘，便是无爱也无恨。他现在对于我来讲，是路人甲。”
夜风清凉，明月高悬，有星三两颗，点缀在夜空之中。
“你的意思是你妈妈现在还给你零花钱？”白雁像看大熊猫似的看着他。
陆涤飞有点失落，“丫头，其实，你对他真的很有情有义。”最后，陆涤飞感叹了一句，也小小羡慕了下康剑。
“丫头，恨他吗？”陆涤飞给白雁夹了一只蛤。
“又来了。”陆涤飞很是不满，“丫头，你这话把我们之间的情意全说没了。我提个意见，以后不准喊我陆书记，这称呼把我们拉远了，你喊我涤飞。我们今天纯粹是个庆祝约会。”
“丫头，听说过双规这个词？”
“怎么不值得庆祝呢，至少你就有了光明正大扑向我的理由！”陆涤飞笑得眉眼生情，缕缕春风。
“我有必要知道吗？”
“是吗？那么今天就让我来打破这一历史记录。”柳晶招手，让服务员再拿两瓶白酒过来。
“我早就说过了，他现在和我没关系。”
白雁摇头。
“丫头，你这又是外行。这双规处分和刑法不同，你收了贿，只要预先有人给你消息，在双规前，及时把钱缴到廉政账户上，就啥事都没有了。但大部分人都存在侥幸心理，舍不得把银子吐出来。”
白雁愣了愣，起身去找柳晶。
“瞧你说得这么神秘，又不是检查院来抓人，纪委能干吗？”
“正是谈情说爱的好时光。”陆涤飞在白雁楼下打开车门，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，感叹道。
白雁“哦”了一声，没下文了。官场真是险恶，陆公子还是不遗余力想把康领导拉下马！
“这双规是纪委专门为有经济问题的共产党干部而设置的，它介于犯罪与安全之间。只要被双规的人，身上都有暗疮，问题大，就会转送检查院，问题小，外面又有大人物替你说话，那就平安着陆了。”
见色忘友的柳晶，白雁腹诽了一句，没办法，由陆涤飞送她回去。
陆涤飞觉着阅女无数，就连小西那留过洋的漂亮姑娘，在他面前，还不是被他的魅力折服，酥软在他一双柔目之下，唯独白雁，老成持重，软硬不吃，刀枪不入。
“那你抓紧时间，别负了这好时光。”白雁对着陆涤飞挤挤眼，噙笑上楼。
陆涤飞一口气差点背过去，“丫头，我可是非常廉洁的。”
陆涤飞意味深长地笑着，“你如果和我合作，我说过，只让他受点小处分，一定保他平安无事。可你什么都不说，我啥准备都没有，到时出了事，可就帮不了他。你知道他父亲已经退下来了吗？”
白雁歪了下嘴，“我认识的共产党干部里，好像只有你有被双规的嫌疑。你身上穿的衣服都是四位数的价码，你今天脚上这双皮鞋是意大利进口的吧，这一桌江鲜和这瓶红酒，二十张老人头能结账么？你一个月的工资够付你一身的行头和这一桌的酒钱吗？不够吧。那钱是哪来的呢？抢银行？你不敢！上街乞讨，你不行！只有收贿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