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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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买票的钱早付了，只不过没拿票而已。老婆，请你注意问题的核心在哪，不要顾左右而言他。”
回来那天，对面的陈婶抢先给他们打扫了房间、洗了床被，还做了饭。晚上，两个人挤坐在窄小的阳台上，看着街头璀灿的灯光，有种恍然若梦的感觉。
“是，回来有几天了，这不，正忙着给柳晶买礼物呢！我准备明天去医院检查身体、看看同事，估计还得过一个月才能恢复上班。”
简单憨憨地笑着，抱住她，刮了下柳晶的鼻子，“这样挺好的，反正房子也装修好了，我们就奉子成婚。”
白雁沉默了许久，“冷锋，保重。”
“上班不急，等夏天过去吧！”
店员帮她包扎好，问要不要送货上门。白雁看包装不算太大，拎了拎，不是很重。
对了，就送餐具，又可以当装饰品，又非常实用，而且可以时时提醒柳晶要当一个称职的家庭主妇，不要理直气壮地说自己煮泡面的水平有多高。
柳晶的爸妈心里面偷偷地希望，柳晶有一天能回心转意，和李泽昊重归于好，毕竟两家是世交，彼此熟稔，等于是亲上加亲。现在看来，彻底没戏。但两人没郁闷几天，简单提着一堆礼物上门，脚前脚后，甜蜜蜜地喊着“爸爸、妈妈”时，两人的心就松动了。
“是餐具，师傅你轻点。”白雁提醒道。
“什么时候走？”
这不，今天又触动了康领导的伤心处。
康领导过完周末，又回云县上班去了。白雁暂时不去医院，首当其冲的就是为柳晶买结婚礼物。
白雁顶着毒日，走向餐具店，很快就挑中了一套乡村格调的，瓷质精细，画面优美，价格适中，不会让人觉得有压力，也不会让人觉得很随意。
“冷锋，在上班吗？”白雁笑着问。
“你怎样？”
都说滨江是个秀美的小城，地理位置优裕，经济发达，风景靓丽，集时尚与清雅于一体，很适合人居住。他来了一年多，对此，到没多大的印象。
车门一开，一股刺肤的冷气扑面而来，白雁本能地哆嗦了下，拉上车门。
“明天早晨。”
“听说你回滨江了。”
领导没笑，只叹气，“人家简单没买票都能上船，我买了这么久的票，怎还上不了船呢？”
白雁眯着眼一抬头，看到对街有家韩式餐具专卖店，心头一动。她记得韩剧里，一大家子围在一起用餐时，那一套套精美的餐具，令人赏心悦目、食胃大开。
“你什么时候买票了？”白雁撇嘴，说起来，两个人目前的状态属于离婚夫妻同居中。
简秘书写文章厉害，嘴巴也不钝，三下两下把柳晶安慰得又喜笑颜开，两个人欢天喜地向双方家长报告了这一喜讯。
他，一直都是与她擦肩而过的路人。
冷锋停顿了下，然后才说道：“白雁，我与滨江人民医院的聘期已经结束了，我准备仍回上海工作。”
他看到她了，清新如昨，恬美依旧，眉眼间都是温婉的笑意，与得知明天逝去时的崩溃、失控，判若两人。那个男人真的做到了，真的把她从痛楚中抢出来，真的抹平明天带给她的巨大的疼痛。
事情忙得差不多，柳晶才羞答答地把结婚的消息告诉白雁。白雁一听，立刻逼供，柳晶架不住，老实交待，再不结婚，婚纱就穿不了，小腹已经明显隆起了。
康领导本来就准备送她回滨江，因为柳晶结婚在即，便把行程提前了半月。省政府下个月组织各县的县长到广州参观学习，康领导想着正好带白雁回省城见爸妈，该是面对爸妈的时候了。
简单的父母是激动得不能自己，发动所有的亲戚朋友，印请帖，订酒店，买结婚用品，家里热闹得整天像个集市似的。
白雁怔怔地收回电话。一辆出租车停在她的身边，司机下车帮她把包装盒放到后备箱里。
李泽昊的爸爸一下就明白了，叹了口长气，“不怪你家晶晶，是泽昊当初太混账了。”
现在，她过得很幸福，他看得出来。
“不要了，外面这么热，我自己打车好了。”
司机微笑着点头。
那套面对江水的公寓，刚油漆完毕，虽然用的是环保的立邦漆，但康领导还是担心气味对人体有害，至少要吹个一年半载，再搬进去。
以前，她的世界里是明天，现在、将来，是那个叫康剑的男人。
白雁又把这事当笑话转述给康领导。
店员感动地帮她拎到路边的树荫下，白雁抬手拦车，手机响起，是冷锋的。
唉，白雁对着外面明晃晃的满地阳光，小脸苦作一团。把个大商场逛了一遍，愣是不知买什么好。床上用品、首饰，好像太没诚意了，像是为送礼而送礼。不管礼物价值几许，至少要让收礼的人感应到自己的用心。
柳晶的爸妈在接到这个消息后，把门一关，夫妻俩对面闷坐，一宿没说话。第二天，柳晶的爸爸去了李泽昊家，对李泽昊的爸爸摇了摇头。
没隔几月，柳晶突然发觉生理期延迟了，一查，怀孕四十五天，十万火急地把简单召回滨江，拿着化验单，就拼命地哭，嚷着就没脸见人了。
“不好，这样很没诚意，好像是被逼无奈。”柳晶继续哭。
冷锋扶正眼睛上的墨镜，对着满街参天的大树，抿了抿唇。
身后不远处，一辆黑色的轿车随之启动，不一会儿，就消失在车流之中。
“你也一样，白雁。”冷锋轻声说。
白雁倒是不急，儿女与父母也是一种缘份，强求不来。但看领导现在越来越着急想当爸爸，她决心回滨江后，体检下身体，看看体质有没有好转些。前阵子生病中，她的体质非常虚弱。
在她恢复神智之后，冷锋给她来过几次电话，就是普通的问好，两人都没提关于明天的事。
没有印象，也就生不出留恋。
“怎么会是被逼的，我心甘情愿播种，有所收获是情理之中的事。”
手机中寂静无声，过了一会儿，传来一声淡婉的叹息，“再见！”
两个人还住在以前租下的小公寓。
“我买票的钱早付了，只不过没拿票而已。老婆，请你注意问题的核心在哪，不要顾左右而言他。”
回来那天，对面的陈婶抢先给他们打扫了房间、洗了床被，还做了饭。晚上，两个人挤坐在窄小的阳台上，看着街头璀灿的灯光，有种恍然若梦的感觉。
“是，回来有几天了，这不，正忙着给柳晶买礼物呢！我准备明天去医院检查身体、看看同事，估计还得过一个月才能恢复上班。”
简单憨憨地笑着，抱住她，刮了下柳晶的鼻子，“这样挺好的，反正房子也装修好了，我们就奉子成婚。”
白雁沉默了许久，“冷锋，保重。”
“上班不急，等夏天过去吧！”
店员帮她包扎好，问要不要送货上门。白雁看包装不算太大，拎了拎，不是很重。
对了，就送餐具，又可以当装饰品，又非常实用，而且可以时时提醒柳晶要当一个称职的家庭主妇，不要理直气壮地说自己煮泡面的水平有多高。
柳晶的爸妈心里面偷偷地希望，柳晶有一天能回心转意，和李泽昊重归于好，毕竟两家是世交，彼此熟稔，等于是亲上加亲。现在看来，彻底没戏。但两人没郁闷几天，简单提着一堆礼物上门，脚前脚后，甜蜜蜜地喊着“爸爸、妈妈”时，两人的心就松动了。
“是餐具，师傅你轻点。”白雁提醒道。
“什么时候走？”
这不，今天又触动了康领导的伤心处。
康领导过完周末，又回云县上班去了。白雁暂时不去医院，首当其冲的就是为柳晶买结婚礼物。
白雁顶着毒日，走向餐具店，很快就挑中了一套乡村格调的，瓷质精细，画面优美，价格适中，不会让人觉得有压力，也不会让人觉得很随意。
“冷锋，在上班吗？”白雁笑着问。
“你怎样？”
都说滨江是个秀美的小城，地理位置优裕，经济发达，风景靓丽，集时尚与清雅于一体，很适合人居住。他来了一年多，对此，到没多大的印象。
车门一开，一股刺肤的冷气扑面而来，白雁本能地哆嗦了下，拉上车门。
“明天早晨。”
“听说你回滨江了。”
领导没笑，只叹气，“人家简单没买票都能上船，我买了这么久的票，怎还上不了船呢？”
白雁眯着眼一抬头，看到对街有家韩式餐具专卖店，心头一动。她记得韩剧里，一大家子围在一起用餐时，那一套套精美的餐具，令人赏心悦目、食胃大开。
“你什么时候买票了？”白雁撇嘴，说起来，两个人目前的状态属于离婚夫妻同居中。
简秘书写文章厉害，嘴巴也不钝，三下两下把柳晶安慰得又喜笑颜开，两个人欢天喜地向双方家长报告了这一喜讯。
他，一直都是与她擦肩而过的路人。
冷锋停顿了下，然后才说道：“白雁，我与滨江人民医院的聘期已经结束了，我准备仍回上海工作。”
他看到她了，清新如昨，恬美依旧，眉眼间都是温婉的笑意，与得知明天逝去时的崩溃、失控，判若两人。那个男人真的做到了，真的把她从痛楚中抢出来，真的抹平明天带给她的巨大的疼痛。
事情忙得差不多，柳晶才羞答答地把结婚的消息告诉白雁。白雁一听，立刻逼供，柳晶架不住，老实交待，再不结婚，婚纱就穿不了，小腹已经明显隆起了。
康领导本来就准备送她回滨江，因为柳晶结婚在即，便把行程提前了半月。省政府下个月组织各县的县长到广州参观学习，康领导想着正好带白雁回省城见爸妈，该是面对爸妈的时候了。
简单的父母是激动得不能自己，发动所有的亲戚朋友，印请帖，订酒店，买结婚用品，家里热闹得整天像个集市似的。
白雁怔怔地收回电话。一辆出租车停在她的身边，司机下车帮她把包装盒放到后备箱里。
李泽昊的爸爸一下就明白了，叹了口长气，“不怪你家晶晶，是泽昊当初太混账了。”
现在，她过得很幸福，他看得出来。
“不要了，外面这么热，我自己打车好了。”
司机微笑着点头。
那套面对江水的公寓，刚油漆完毕，虽然用的是环保的立邦漆，但康领导还是担心气味对人体有害，至少要吹个一年半载，再搬进去。
以前，她的世界里是明天，现在、将来，是那个叫康剑的男人。
白雁又把这事当笑话转述给康领导。
店员感动地帮她拎到路边的树荫下，白雁抬手拦车，手机响起，是冷锋的。
唉，白雁对着外面明晃晃的满地阳光，小脸苦作一团。把个大商场逛了一遍，愣是不知买什么好。床上用品、首饰，好像太没诚意了，像是为送礼而送礼。不管礼物价值几许，至少要让收礼的人感应到自己的用心。
柳晶的爸妈在接到这个消息后，把门一关，夫妻俩对面闷坐，一宿没说话。第二天，柳晶的爸爸去了李泽昊家，对李泽昊的爸爸摇了摇头。
没隔几月，柳晶突然发觉生理期延迟了，一查，怀孕四十五天，十万火急地把简单召回滨江，拿着化验单，就拼命地哭，嚷着就没脸见人了。
“不好，这样很没诚意，好像是被逼无奈。”柳晶继续哭。
冷锋扶正眼睛上的墨镜，对着满街参天的大树，抿了抿唇。
身后不远处，一辆黑色的轿车随之启动，不一会儿，就消失在车流之中。
“你也一样，白雁。”冷锋轻声说。
白雁倒是不急，儿女与父母也是一种缘份，强求不来。但看领导现在越来越着急想当爸爸，她决心回滨江后，体检下身体，看看体质有没有好转些。前阵子生病中，她的体质非常虚弱。
在她恢复神智之后，冷锋给她来过几次电话，就是普通的问好，两人都没提关于明天的事。
没有印象，也就生不出留恋。
“怎么会是被逼的，我心甘情愿播种，有所收获是情理之中的事。”
手机中寂静无声，过了一会儿，传来一声淡婉的叹息，“再见！”
两个人还住在以前租下的小公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