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一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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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只生了一个儿子。”床上，李心霞鼻音很浓地反驳。
白雁和康剑从滨江到省城的一路，他隔半小时打个电话。等白雁和康剑赶到医院，他两手一摊，长吁一口气，“雁雁，你妈妈以后就麻烦你了。”
康剑捏了下她的掌心，她连忙一脸欢笑地向华兴点点头，“华老板，好久不见。”
“康领导，你今晚嘴巴好甜哦！”车停下，白雁含笑扭头啄吻下康剑，以示奖励。
华总？不会是那个华兴吧。白雁转过身，老天，真的是华兴。他减肥成功，从原先胖胖圆圆，成了瘦瘦长长，不过，两额灰白，像是老了快十岁。
“这和我有什么关系？”白雁吁了一口气。
“你也知道了？”华兴一惊。
白雁停下脚，抓住扶栏，“康剑，快老实交待，你又做了什么对不起老婆的事？”
康剑专注地看着前方，“生意上有个应酬吧！”
他不是在坐牢吗？白雁询问地看向康剑。
“一时半会死不了。”李心霞把头别向里边。
华兴两肩一耷拉，悻然地笑笑，“白护士，你就别消遣我了。我这被关的半年，落下一身的病，以后就安分守已地做生意，不折腾了。”
白雁顺着话，立即甜甜地叫道：“妈妈，你今天好点了吗？”
康剑先下车，撑了伞过来接白雁。
就在这时，康云林接到康剑的电话，说要和白雁一起回家。康云林差点感动得涕泪迸流，犹如看到救星般，从前的纠结根本没在心里面掠一下，急忙催问什么时候到家。
康剑大笑，“官场如战场，输了不要怨天时、地利，而要先找自己的不足。是我给了他们机会，不是么？如果我站得正，别人怎么能斗得过我？我不恨他们，反而要好好地感谢他们。没有这一场折磨，我都不知我老婆有这么爱我。”
如果想和康剑幸福地走下去，就必须得到李心霞的祝福。
“你恨他们吗？”她幽幽地吐了口气。
康云林这把年纪，帮李心霞翻个身，都要喘半天。无奈之下，他只得把李心霞送去住院。
住了院，他也得忙活，又要负责陪护，又要拿饭，家里、医院两头跑，才两天，他就觉得吃不消了，心里面不由得念起吴嫂的好。只是人家吴嫂改嫁了，现在生活得挺美满，想也是白想。
“甜就好，把老婆逗开心了，我有件事才能说出口。”两人并肩上楼，康剑慢悠悠地说道。
“哦！”白雁很遗憾地噘了下嘴。
白雁笑笑。她知道李心霞这种人是典型的豆腐心刀子嘴，人其实不坏，就是坏也放在脸上，一眼就看得出，还经不起激，一激就能吼翻天，特沉不住气。以前，她乐此不疲地和李心霞作对，但现在，她告诉自己要从内心里真心实意地去把李心霞当作母亲一样去敬爱。这话有点汗颜，她对白慕梅可没多少敬爱，反正就是要好好孝敬！因为李心霞是康剑的妈妈，是他很关爱、很在意的人，不管李心霞耍什么态度，她都要承受。
“他不是在坐牢吗？”
白雁还没说话，康剑回来了，淡淡向华兴点了下头，牵着白雁往外走去。
“病人气多，你别往心里去。”康云林看不下去，生怕白雁一气跑了，又把李心霞丢给他一个人，忙宽慰道。
“你不是要回我家吗？老婆，不好意思，看来我只能先让你一个人先熟悉熟悉情况了。”
“怎么会碰上他的？”车上，白雁问道。
不知是老天厚道呢，还是考验，李心霞偏偏在这时热伤风，嗓子沙哑，高热到三十九度，连挂了三天青霉素，才稍微把热度压下去。她高位截瘫，一直服药，身体抗药性很强，一般的药对她不起作用。
白雁长长的睫毛扑闪了几下，“知道什么？”
呃，这不是把羊扔进狼窝吗？白雁眼一下瞪得溜圆。
他当甩手掌柜去了。
天高云淡，风和日丽，飞机起飞了好一会，仍能在视线内，寻找到遥远的一个小白点。
“那你想吃什么，我回去给你做。”李心霞给康剑打电话，不止一次埋怨请的钟点工煮的饭像狗食，就连丽丽也嫌难吃。白雁护理过病人，人一生病，嘴巴无味，想吃点清淡但又有滋有味的东西。
这一病，真是把她折磨得不轻，也把康云林折磨得形销骨立。他是做领导的，习惯挥挥手，秘书就把所有的事安排得妥妥的，哪里侍候过人。请来的钟点工只负责做饭、收拾屋子，给她加钱，她也不肯侍候病人。主要是李心霞这性子，不比其他人，不好侍候。
康剑的手机响了，他到一边接听去了，留下白雁和华兴四目相对。
康剑翻了翻眼，“老婆，怎么是又呢？我疼老婆都来不及，哪舍得对不起她。是我刚刚接到省里面的电话，我明天就要到省城报到，然后立即出发去广州。”
“咋了？”
康剑值得她这样的努力。
“就你有办法帮你老公开脱，人家就没三拳两脚了。他老婆那边有点人脉，再加上他是滨江的纳税大户，滨江也不舍割掉这块大肥肉。当初，他们并不是想对付他，想借他来整我罢了。”康剑转了个道，见白雁半天都没说话，扭头看看。
白雁怅然地收回视线，康剑去广州了，她也该回狼窝了，哦，不是狼窝，是医院。
“那个，那个……早已关了。”华兴脸上一阵红一阵白，两手直搓。
“谢谢华老板。有空我还想去你家饭店的顶楼咖啡厅坐坐。”
“现在，你多了个女儿。”康剑笑吟吟地拉着白雁坐下，对着白雁挤挤眼。
“怎么可能，白护士那是实话实说。”大厅里冷气开得很足，华兴却出了一头的汗，“说起来，是我对不住康县长。他对我照顾那么多，我却落井下石。”
康剑早已给她打过预防针，怕她当逃兵，反复叮咛，李心霞讲什么难听的话，她先听着，然后给他打电话，把火出在他身上。她答应他：无论前面是怎样的困难和阻碍，她都不会放弃的。
“来，和华总打个招呼，我们就回家去。”
“华老板，你……有恨我吗？”白雁眼睛亮晶晶的，看得华兴眼花。
“别那么说，人在江湖，身不由已。”白雁很是理解。
华兴眼神躲闪了一下，呵呵干笑了两声，“白护士是越来越漂亮了。”说真的，他有点怕这个小女人，想起当初她设计他，用房抵债，再拿二百万给捐了，堵得他百口莫辩。这女人，幸好就是一小护士，放在商场或官场，那谁斗得过。
华兴倒是很礼貌地把他们一直送到停车场，看到车驶远了，才回酒店。
“不麻烦了。”李心霞到是有一句答一句，就是头没转过来。
“我只生了一个儿子。”床上，李心霞鼻音很浓地反驳。
白雁和康剑从滨江到省城的一路，他隔半小时打个电话。等白雁和康剑赶到医院，他两手一摊，长吁一口气，“雁雁，你妈妈以后就麻烦你了。”
康剑捏了下她的掌心，她连忙一脸欢笑地向华兴点点头，“华老板，好久不见。”
“康领导，你今晚嘴巴好甜哦！”车停下，白雁含笑扭头啄吻下康剑，以示奖励。
华总？不会是那个华兴吧。白雁转过身，老天，真的是华兴。他减肥成功，从原先胖胖圆圆，成了瘦瘦长长，不过，两额灰白，像是老了快十岁。
“这和我有什么关系？”白雁吁了一口气。
“你也知道了？”华兴一惊。
白雁停下脚，抓住扶栏，“康剑，快老实交待，你又做了什么对不起老婆的事？”
康剑专注地看着前方，“生意上有个应酬吧！”
他不是在坐牢吗？白雁询问地看向康剑。
“一时半会死不了。”李心霞把头别向里边。
华兴两肩一耷拉，悻然地笑笑，“白护士，你就别消遣我了。我这被关的半年，落下一身的病，以后就安分守已地做生意，不折腾了。”
白雁顺着话，立即甜甜地叫道：“妈妈，你今天好点了吗？”
康剑先下车，撑了伞过来接白雁。
就在这时，康云林接到康剑的电话，说要和白雁一起回家。康云林差点感动得涕泪迸流，犹如看到救星般，从前的纠结根本没在心里面掠一下，急忙催问什么时候到家。
康剑大笑，“官场如战场，输了不要怨天时、地利，而要先找自己的不足。是我给了他们机会，不是么？如果我站得正，别人怎么能斗得过我？我不恨他们，反而要好好地感谢他们。没有这一场折磨，我都不知我老婆有这么爱我。”
如果想和康剑幸福地走下去，就必须得到李心霞的祝福。
“你恨他们吗？”她幽幽地吐了口气。
康云林这把年纪，帮李心霞翻个身，都要喘半天。无奈之下，他只得把李心霞送去住院。
住了院，他也得忙活，又要负责陪护，又要拿饭，家里、医院两头跑，才两天，他就觉得吃不消了，心里面不由得念起吴嫂的好。只是人家吴嫂改嫁了，现在生活得挺美满，想也是白想。
“甜就好，把老婆逗开心了，我有件事才能说出口。”两人并肩上楼，康剑慢悠悠地说道。
“哦！”白雁很遗憾地噘了下嘴。
白雁笑笑。她知道李心霞这种人是典型的豆腐心刀子嘴，人其实不坏，就是坏也放在脸上，一眼就看得出，还经不起激，一激就能吼翻天，特沉不住气。以前，她乐此不疲地和李心霞作对，但现在，她告诉自己要从内心里真心实意地去把李心霞当作母亲一样去敬爱。这话有点汗颜，她对白慕梅可没多少敬爱，反正就是要好好孝敬！因为李心霞是康剑的妈妈，是他很关爱、很在意的人，不管李心霞耍什么态度，她都要承受。
“他不是在坐牢吗？”
白雁还没说话，康剑回来了，淡淡向华兴点了下头，牵着白雁往外走去。
“病人气多，你别往心里去。”康云林看不下去，生怕白雁一气跑了，又把李心霞丢给他一个人，忙宽慰道。
“你不是要回我家吗？老婆，不好意思，看来我只能先让你一个人先熟悉熟悉情况了。”
“怎么会碰上他的？”车上，白雁问道。
不知是老天厚道呢，还是考验，李心霞偏偏在这时热伤风，嗓子沙哑，高热到三十九度，连挂了三天青霉素，才稍微把热度压下去。她高位截瘫，一直服药，身体抗药性很强，一般的药对她不起作用。
白雁长长的睫毛扑闪了几下，“知道什么？”
呃，这不是把羊扔进狼窝吗？白雁眼一下瞪得溜圆。
他当甩手掌柜去了。
天高云淡，风和日丽，飞机起飞了好一会，仍能在视线内，寻找到遥远的一个小白点。
“那你想吃什么，我回去给你做。”李心霞给康剑打电话，不止一次埋怨请的钟点工煮的饭像狗食，就连丽丽也嫌难吃。白雁护理过病人，人一生病，嘴巴无味，想吃点清淡但又有滋有味的东西。
这一病，真是把她折磨得不轻，也把康云林折磨得形销骨立。他是做领导的，习惯挥挥手，秘书就把所有的事安排得妥妥的，哪里侍候过人。请来的钟点工只负责做饭、收拾屋子，给她加钱，她也不肯侍候病人。主要是李心霞这性子，不比其他人，不好侍候。
康剑的手机响了，他到一边接听去了，留下白雁和华兴四目相对。
康剑翻了翻眼，“老婆，怎么是又呢？我疼老婆都来不及，哪舍得对不起她。是我刚刚接到省里面的电话，我明天就要到省城报到，然后立即出发去广州。”
“咋了？”
康剑值得她这样的努力。
“就你有办法帮你老公开脱，人家就没三拳两脚了。他老婆那边有点人脉，再加上他是滨江的纳税大户，滨江也不舍割掉这块大肥肉。当初，他们并不是想对付他，想借他来整我罢了。”康剑转了个道，见白雁半天都没说话，扭头看看。
白雁怅然地收回视线，康剑去广州了，她也该回狼窝了，哦，不是狼窝，是医院。
“那个，那个……早已关了。”华兴脸上一阵红一阵白，两手直搓。
“谢谢华老板。有空我还想去你家饭店的顶楼咖啡厅坐坐。”
“现在，你多了个女儿。”康剑笑吟吟地拉着白雁坐下，对着白雁挤挤眼。
“怎么可能，白护士那是实话实说。”大厅里冷气开得很足，华兴却出了一头的汗，“说起来，是我对不住康县长。他对我照顾那么多，我却落井下石。”
康剑早已给她打过预防针，怕她当逃兵，反复叮咛，李心霞讲什么难听的话，她先听着，然后给他打电话，把火出在他身上。她答应他：无论前面是怎样的困难和阻碍，她都不会放弃的。
“来，和华总打个招呼，我们就回家去。”
“华老板，你……有恨我吗？”白雁眼睛亮晶晶的，看得华兴眼花。
“别那么说，人在江湖，身不由已。”白雁很是理解。
华兴眼神躲闪了一下，呵呵干笑了两声，“白护士是越来越漂亮了。”说真的，他有点怕这个小女人，想起当初她设计他，用房抵债，再拿二百万给捐了，堵得他百口莫辩。这女人，幸好就是一小护士，放在商场或官场，那谁斗得过。
华兴倒是很礼貌地把他们一直送到停车场，看到车驶远了，才回酒店。
“不麻烦了。”李心霞到是有一句答一句，就是头没转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