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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九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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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杨光的个头本来就不高,我正好靠在他的肩上,用他的肩承担了我身体的重量,忽然觉得很轻松。

    不外乎离开!

    我开始简单地收拾行李,发现我需要的东西很少,好像我一直就是这么一个人,所有的青春年华都是在孤独里度过的,连这些可以叫我感觉满满当当的物质都没有多少。不过,这样也好,在将要离开的时候才发现多么轻松。

    但是在离开之前我还是想给她打个电话。

    “钟叶……”我忽然想起她肚子里的孩子,一时间,什么都说不出来了,我就是一个没有完整家庭的孩子,我不能让那个孩子也像我一样,而且,那还是邓夜轩的孩子。

    我也笑,说:“就是呢!以后有空就来看我,看我一个人在别的地方过得有多好!”

    “原谅他这一次吧!”我赶紧说,“他也是因为许飞飞的过世伤心的,可能有些糊涂了。”

    杨光站在我面前,笑着说:“这样也好,你早该重新开始了!”

    听见杨光说这样的话,真是欣慰,这个兄弟,这些年来一直在我身边,尤其是我低迷的时候,他一直陪着我。这才忽然发现,我欠了他好多。

    没有了,都结束了,连最后一点借口都随着许飞飞的离开而不在了。

    “为什么要见?青嗳,我们这么久的姐妹,我就不问你整件事的经过了,我不想把你当其他的那些女人一样审来审去,我们之前就再保留一点颜面吧!”钟叶不耐烦的语气。

    钟叶不作声地想了想,最后说:“既然这样,我也不好雪上加霜,咱们不管怎样也是那么久的姐妹,我就原谅他这一次。但是,我不能原谅你。我希望你离开,走的越远越好,不要再和这里有任何的纠缠。”

    “杨光,你说,我能去哪儿呢?”

    我看着杨光,忽然像看到了依靠一样,忍不住又落了泪。

    “没事,你去哪,我陪你去!”杨光坚定地说。

    可是,该如何了断呢?

    不了吧!

    我还是不想走得太凄凉,我让杨光来送我。

    鸿如已经在店里了。她看见我的时候,眼睛里全是愤怒。

    我应该成全他。

    “能不说这没用的吗?我知道与不知道又有什么区别?你们的关系会改变吗?你们的结果会改变吗?现在我又有了孩子,你会看着我失去丈夫,孩子没有爸爸吗?青嗳,如果你走,我不怪你,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,我记着的那个青嗳姑娘还是我的姐妹,真的。我不是个会去记仇的人。”

    但是最后我还是决定不去了,在最后的最后,他没有选择留在我身边就是不想让我看着他离开,不想叫我看到他再不醒来的面孔。他希望我们之间所有的回忆,留给我的,都是活生生的,与死亡无关的。

    杨光一见,更急了,问道:“到底怎么了?你说啊?”

    杨光和钟叶打了个照面,但是两人都没说话。

    杨光把我揽在怀里,拍拍我的背,说道:“没事,没事,有我呢!”

    我一直想着要不要去看看许飞飞,看他最后一眼。

    我买了一张到很远很远的地方的火车票,只告诉了杨光一个人。

    “许鹏鹏怎么样了?”我还是问了。

    “许飞飞过世?”钟叶一惊。

    “他是谁?邓夜轩吗?我老公吗?”钟叶的脸色很难看,却依然平静。

    那么这里还有我未完的事情吗?

    就这样上了火车,带走的和留下的,都是回忆。

    下一个城市,也许我会收获更多也说不定。

    我想,我最懵懂的故事应该结束了,虽然不圆满,虽然还有很多地方我都没有看懂,但是都不需要了,我需要的只是爱情的结果,也这么无疾而终了。

    我苦笑,说道:“没事,我还能有什么事?小美,我要走了,以后不能和你一起工作了,我今天就是来辞职的。”

    钟叶刚转身离开的时候,杨光急急忙忙地来了。

    “怎么了?我去找你,听小美说了你的事,到底怎么了?”杨光紧着眉头问。

    话已至此,我实在没什么好说的了。我的人生也没有了岔路,我只有一条路可以选。

    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,只好沉默。

    钟叶应该在医院里,因为她接电话的时候声音很小。

    我想,除了走,我没有出路了。

    如果这一切真的都是钟叶早就计划好的话,那么如果没有许鹏鹏的这个意外,会怎样收场?钟叶又打算我怎样收场?

    但是我要到哪里去?

    我点点头,心想,这样就好,这样就好。

    晚上我去了酒吧,我不能说走就走,至少应该跟老板辞职。

    我能去看邓夜轩吗?

    钟叶进来,不同以往的庄重神情,直接问我说:“你想怎样处理许鹏鹏的事?”

    鸿如显得很不乐意一般,没看我,回答说:“那天是他喝醉了,所以才会那样的,现在好了,正准备去给那个人赔礼道歉。”

    小美拉过我,小声说:“鸿如她以为你是她的情敌了,所以才会这样,你别不高兴,她没心没肺的。”

    刘老板对于我的辞职什么都没说,给我结算了工资就放我走人了。

    当此时我略略清醒的时候才意识到钟叶的算盘,我不敢想象她接近我是另有目的的,我不敢想象我们这两年的姐妹感情都是假的。

    “我能去看看他吗?”我试着问道。

    杨光笑笑,没有回答。

    “为什么?”小美问了句,赶紧低下头去,不用我解释,她应该明白为什么。

    杨光就这样陪我在沙发上坐了一夜,我们时而沉默时而聊天,说着过去了的和正在发生的事情,那些叫人流泪的和欢笑的事情。都这么过去了呢,怎么就过去了呢?

    “许飞飞死了,许鹏鹏伤了邓夜轩,而邓夜轩是钟叶的老公。杨光,我没有退路了。”

    我还要做什么呢?

    两人站着,沉默了半天,她说道:“他没什么大碍了,还好只是伤皮肉。我刚才也看出来了,许鹏鹏完全是因为你才这么做的对吗?我想,我要是去告他一个杀人未遂也不是不可能。”

    这里的一切都必须了断。

    “我会走的!放心吧!”我最后对钟叶说。

    我沉默了一会,说:“我想问你,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们的关系。”

    第二天,我的情绪安定了许多,杨光便离开了。

    我一愣,没想到她张口说的竟然是许鹏鹏的事。我想了想,问道:“他怎么样了?”

    好不容易,这些对我来说真的好不容易,我好不容易等到邓夜轩回来,而我却要离开。

    “是的,他已经病了两年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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