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四章 袭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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落葵道：“刚看到院子里有大虫子在飞，模样怪吓人的，拿艾草熏跑它。”
绝望得几乎要哭出声来。
明明没必要这么做的。那飞虫根本伤不到她，也无损仙蕈。为什么自己还要去做这件耗力伤身的事情？
“扑”的一声轻响。
羽涅的哭声更大了，并且扑噜扑噜地爬了过来。她人在竹上，忍不住低头看了一眼。只见小家伙抱着竹子，仰脸眼巴巴地看着她，满脸要被抛弃的惊恐，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。
想起飞虫攻击落葵的事，忽然问道：“姐姐，你说一句实话，有没有做过对不住小姐的事？”
落葵完全没有看到飞虫的出现和消失，被青印莫名的推搡搞得很恼火，反推了青印一把：“你干嘛推我啊？”
青印看着她，沉声道：“如果姐姐没做过，就大可不必惊慌。你看，死去的几个人，都是或多或少加害过小姐的，像是冤魂索命。只要问心无愧，就不会有事。”
她想保护这个小孩。却不知道能不能护的了。
青印只觉手一软，就掉了下去。轻轻落在他身边，一把将他抱起来紧紧地拥着。这一刻，她知道自己不可能丢下他不管。即使他变成怪物，只要他的眼中还保留着一丝依赖，她就没有能力丢下他。
青印正想得出神，耳中突然捕捉到一阵嚓嚓的轻响。飞虫扑翅的声音。抬头，一眼看见一只大飞虫冲了过来，目标似是落葵的耳际。青印下意识地捉住落葵的手一拉，拉得她一个趔趄，躲过了飞虫的袭击。
青印忽然记起来了，男的不是别人，正是那天晚上帮她跟落葵搬小姐遗物的仆人东子。
东子回答的时候，语调里带着颇不敬的讥讽：“您现是夫人了，身份高贵了，竟连昔日里一起做活的同伴的姓名都记不清了。”
青印心中一紧。自己带着羽涅来这边时，特意地观察了是否有人看到，朱氏是怎么察觉的？旋即又明白过来——朱氏是妖精啊，妖精的嗅觉是最敏锐的。看来朱氏对羽涅是严密监控着的。这样一来，带他逃跑的事更是渺茫了。就算是逃到墙外去，也必然会被追截，更会将自己和羽涅置于险境。
落葵的手一抖，艾草束“啪啦”掉在地上，回身瞪着青印，被戳中了痛处一般又惊又怒，跺脚道：“你胡说些什么！不要污蔑我！”
青印顾不得答话，眼睛紧盯着空中的飞虫。飞虫一击不成，绕了个圈儿飞了回来，不折不挠地再攻向落葵。青印将落葵往旁边猛地推开。飞虫失了目标，竟就势冲向青印！她躲避不迭，眼睁睁看着它冲向自己的脸部。一瞬间，她看到它尾部诡异的尖刺，略略弯曲的尖端，闪着漆黑的光泽。
落葵站稳了脚跟儿，不明所以，嗔道：“你做什么？”
在尖刺即将刺到她的额头的一瞬间，飞虫在她的注视下，突然化作一团灰烬，顷刻间灰飞烟灭，无痕无迹。
大飞虫。
自身都难保，还那么多管闲事干嘛？陌途感觉十分烦恼。
落葵一把抓住青印的手，急切地问道：“妹妹，你说，我也没做过什么，小姐她，不至于要索我的命吧？”
落葵哭道：“小姐痛得死去活来时、饥渴之极要一口水喝时、天冷时要一盆炉火时……我什么也没做……”
对落葵说：“快点着艾草，但愿能有用。”
东子气哼哼道：“这个自然，夫人，人在做天在看，所谓报应不爽。现在府上连出祸事，您也该扪心自问，是时候求上天宽恕了。”
墙角，陌途颓然跌倒。尽管杀死一只小小蛊虫只动用些微法力，但对于伤重的它来说也是雪上加霜，伏在地上喘息了许久都缓不过来。
青印正冷汗涔涔，也没法？跟她解释。刚才那只飞虫似乎化了灰了？可是并没有明火，一只大虫子怎么说成灰就成灰呢？还是自己看错了？疑心地左看右看，生怕它突然从哪里再冒出来。
东子道：“找不到别的活计，又经不起母亲哭求，只得留下了。但凡有点骨气的老家仆，哪有愿意伺候您跟老爷这对新主子的？是我太过软弱！”
他和她，在这世上都很孤单，需要倚靠着对方才能有些许安全感，谁都不可以丢下谁。
身后忽然传来羽涅的哭声。他虽然小，却敏锐地感觉到要被丢下了。青印背对着他，强迫自己不回头看，手上用力，眨眼之间，已离地三尺。
东子原本在因为出言不逊，豁出去等着朱氏发飚，做好了受骂挨打的准备，不料她竟毫不气恼，反而让他不知该做什么反应好了。
青印也不敢再藏，假意带着羽涅从旁边的一条小道兜了出来。朱氏的目光落在羽涅身上，之前眼中含着的暖光片刻间冷却下去。微蹙了眉，对青印道：“天冷了，不要带羽涅在外面呆太久。羽涅也该洗澡了。”
却听朱氏又道：“你叫东子吧？”
果然是这样。青印小心翼翼问道：“那，你做了什么？”
因为怀中柔弱的小孩，原本被灾难磨得迟钝了许多的恐惧心忽然复苏了。刻骨铭心的孤独感如这密密的竹，扑天盖地而来。在这个危险的世上，小心翼翼地生存，抱着渺茫的复仇希望，盼着自己快些长大，有足够的力气握住尖刀刺进仇人的胸口。
王初五死时，她曾在现场看到过一只尾部生长刺的五彩飞虫。而那只飞虫当时叮了徐管家。徐管家死时，朱氏的屋子里也有一只飞虫飞出去。当时她还担心叮到羽涅，想找艾草熏一熏，后来又忘了。在竹林里时，又听到朱氏忽然无端地提醒东子小心飞虫。那飞虫有问题。
青印抬头端详了一下整个屋子。门窗的缝隙并不十分严密，窗户上只贴着薄薄的窗纸，那杀人的飞虫想要拱进来，并不十分困难。看到落葵的精神几近崩溃，如果告诉她飞虫的事，说不定会吓疯掉。
朱氏轻叹了一声：“你的忠心，小姐的在天之灵自然领会的到。”
落葵奇怪地看她一眼，把艾草束点着了，角角落落地挥舞。青印站在那里紧张地看着，直到整个屋子都熏遍了，再没发现飞虫，这才安心了些。
青印同情地看着她，半晌才说：“姐姐还是多加小心。”
青印的手顿了一下。
然后就听到是朱氏的声音：“青印带了羽涅往这边来了，我怕羽涅穿的少冻着了，过来找找。”
朱氏给羽涅“洗澡”的时候，青印赶紧在自己屋里准备水盆，心中想着羽涅中的怪毒日益加深，不知还会出现什么异变，心中烦躁不已。这时就见落葵拿了一把艾草进来了。问道：“姐姐拿这个干什么？”
它在内心默默咆哮着骂了自己一万遍。
这时候，莫名其妙的，脑海中闪过一个身形模糊的巨大黑眼，金色的瞳闪着隐隐的光。心神莫名镇定了许多，仿佛那是冥冥之中能够佑护她的神。过了一会儿，才记起这个黑影常出现在她的梦境中。是的，它住在她梦境的深处，镇压住噩梦中的魔鬼。
偏偏下意识地就做了，反应过来的时候为时已晚。跟愚蠢的凡人呆的久了，果然也变得愚蠢起来。越想越气，眼前一黑，晕了过去。
完了。她想。
陌途早已看出林府中发生的一切十分不简单。青印即使不在那“复仇屠杀”的计划中，却对于那个小娃娃过于关注，难保不会被卷入其中。现在它体力没有恢复，没有能力把她捉住带走，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看好她，不要招惹上是非。然而这家伙明明的逃跑的机会，偏又放弃了，回去抱起了那个小怪物。
墙头传来咪呜一声。转头看去，见是那只黑猫，脸上似乎流露出失望的神情。它难道希望她逃出去吗？
朱氏也不再说别的，转身欲去再寻找青印。
落葵的脸色变得苍白，嘴唇哆嗦着，腿一软跌坐在床沿，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。半晌，哽咽道：“那时候，眼看着小姐失了宠，在老爷的授意下，大家都合起伙来那样，谁要是逆着做，一准要被欺负死，这份赖以生活的活计也得丢掉了。我家里还有两个弟妹靠我这份微薄的月钱供养呢。我一个小丫鬟，哪有本事跟大家对着干？”
“我什么也没做。”
朱氏似乎微微笑了，道：“园子里最近出了些蜇人的大虫子，你别去招惹它们，自然无事。”
青印听得心中发凉。从小一起长大的贴身丫鬟，无异于亲生姐妹，竟眼睁睁看着主子被折磨到死，不曾出手相帮一下，这样的狠心，也够决绝了。
可是这世上不再有家人，没有人会帮她一分一毫。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到长大那一天。
它从何而来？是否真的存在？能不能从梦境中跳出来，站在身边保护她？
落葵“呜”地哭起来，满脸绝望。“我就知道，小姐恨我，不会放过我的，不会放过我……我怎么小心？她是鬼，吸人脑仁的厉鬼，怎么才能躲得过鬼？”
朱氏被顶撞，竟也不恼，语调反而更温和：“东子，既然你恼恨我们，为什么还留在府中做事？”
青印疑惑了：“什么也没做，那你怕什么？”
青印站着原地发呆的时候，忽听不远处传来说话声。竹林茂密，只听得声音，却看不到人影。
青印赶忙应道：“是，我们这就回去。”
“您怎么过来这边了？”一个男人的声音，听上去有几分耳熟。
落葵道：“刚看到院子里有大虫子在飞，模样怪吓人的，拿艾草熏跑它。”
绝望得几乎要哭出声来。
明明没必要这么做的。那飞虫根本伤不到她，也无损仙蕈。为什么自己还要去做这件耗力伤身的事情？
“扑”的一声轻响。
羽涅的哭声更大了，并且扑噜扑噜地爬了过来。她人在竹上，忍不住低头看了一眼。只见小家伙抱着竹子，仰脸眼巴巴地看着她，满脸要被抛弃的惊恐，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。
想起飞虫攻击落葵的事，忽然问道：“姐姐，你说一句实话，有没有做过对不住小姐的事？”
落葵完全没有看到飞虫的出现和消失，被青印莫名的推搡搞得很恼火，反推了青印一把：“你干嘛推我啊？”
青印看着她，沉声道：“如果姐姐没做过，就大可不必惊慌。你看，死去的几个人，都是或多或少加害过小姐的，像是冤魂索命。只要问心无愧，就不会有事。”
她想保护这个小孩。却不知道能不能护的了。
青印只觉手一软，就掉了下去。轻轻落在他身边，一把将他抱起来紧紧地拥着。这一刻，她知道自己不可能丢下他不管。即使他变成怪物，只要他的眼中还保留着一丝依赖，她就没有能力丢下他。
青印正想得出神，耳中突然捕捉到一阵嚓嚓的轻响。飞虫扑翅的声音。抬头，一眼看见一只大飞虫冲了过来，目标似是落葵的耳际。青印下意识地捉住落葵的手一拉，拉得她一个趔趄，躲过了飞虫的袭击。
青印忽然记起来了，男的不是别人，正是那天晚上帮她跟落葵搬小姐遗物的仆人东子。
东子回答的时候，语调里带着颇不敬的讥讽：“您现是夫人了，身份高贵了，竟连昔日里一起做活的同伴的姓名都记不清了。”
青印心中一紧。自己带着羽涅来这边时，特意地观察了是否有人看到，朱氏是怎么察觉的？旋即又明白过来——朱氏是妖精啊，妖精的嗅觉是最敏锐的。看来朱氏对羽涅是严密监控着的。这样一来，带他逃跑的事更是渺茫了。就算是逃到墙外去，也必然会被追截，更会将自己和羽涅置于险境。
落葵的手一抖，艾草束“啪啦”掉在地上，回身瞪着青印，被戳中了痛处一般又惊又怒，跺脚道：“你胡说些什么！不要污蔑我！”
青印顾不得答话，眼睛紧盯着空中的飞虫。飞虫一击不成，绕了个圈儿飞了回来，不折不挠地再攻向落葵。青印将落葵往旁边猛地推开。飞虫失了目标，竟就势冲向青印！她躲避不迭，眼睁睁看着它冲向自己的脸部。一瞬间，她看到它尾部诡异的尖刺，略略弯曲的尖端，闪着漆黑的光泽。
落葵站稳了脚跟儿，不明所以，嗔道：“你做什么？”
在尖刺即将刺到她的额头的一瞬间，飞虫在她的注视下，突然化作一团灰烬，顷刻间灰飞烟灭，无痕无迹。
大飞虫。
自身都难保，还那么多管闲事干嘛？陌途感觉十分烦恼。
落葵一把抓住青印的手，急切地问道：“妹妹，你说，我也没做过什么，小姐她，不至于要索我的命吧？”
落葵哭道：“小姐痛得死去活来时、饥渴之极要一口水喝时、天冷时要一盆炉火时……我什么也没做……”
对落葵说：“快点着艾草，但愿能有用。”
东子气哼哼道：“这个自然，夫人，人在做天在看，所谓报应不爽。现在府上连出祸事，您也该扪心自问，是时候求上天宽恕了。”
墙角，陌途颓然跌倒。尽管杀死一只小小蛊虫只动用些微法力，但对于伤重的它来说也是雪上加霜，伏在地上喘息了许久都缓不过来。
青印正冷汗涔涔，也没法？跟她解释。刚才那只飞虫似乎化了灰了？可是并没有明火，一只大虫子怎么说成灰就成灰呢？还是自己看错了？疑心地左看右看，生怕它突然从哪里再冒出来。
东子道：“找不到别的活计，又经不起母亲哭求，只得留下了。但凡有点骨气的老家仆，哪有愿意伺候您跟老爷这对新主子的？是我太过软弱！”
他和她，在这世上都很孤单，需要倚靠着对方才能有些许安全感，谁都不可以丢下谁。
身后忽然传来羽涅的哭声。他虽然小，却敏锐地感觉到要被丢下了。青印背对着他，强迫自己不回头看，手上用力，眨眼之间，已离地三尺。
东子原本在因为出言不逊，豁出去等着朱氏发飚，做好了受骂挨打的准备，不料她竟毫不气恼，反而让他不知该做什么反应好了。
青印也不敢再藏，假意带着羽涅从旁边的一条小道兜了出来。朱氏的目光落在羽涅身上，之前眼中含着的暖光片刻间冷却下去。微蹙了眉，对青印道：“天冷了，不要带羽涅在外面呆太久。羽涅也该洗澡了。”
却听朱氏又道：“你叫东子吧？”
果然是这样。青印小心翼翼问道：“那，你做了什么？”
因为怀中柔弱的小孩，原本被灾难磨得迟钝了许多的恐惧心忽然复苏了。刻骨铭心的孤独感如这密密的竹，扑天盖地而来。在这个危险的世上，小心翼翼地生存，抱着渺茫的复仇希望，盼着自己快些长大，有足够的力气握住尖刀刺进仇人的胸口。
王初五死时，她曾在现场看到过一只尾部生长刺的五彩飞虫。而那只飞虫当时叮了徐管家。徐管家死时，朱氏的屋子里也有一只飞虫飞出去。当时她还担心叮到羽涅，想找艾草熏一熏，后来又忘了。在竹林里时，又听到朱氏忽然无端地提醒东子小心飞虫。那飞虫有问题。
青印抬头端详了一下整个屋子。门窗的缝隙并不十分严密，窗户上只贴着薄薄的窗纸，那杀人的飞虫想要拱进来，并不十分困难。看到落葵的精神几近崩溃，如果告诉她飞虫的事，说不定会吓疯掉。
朱氏轻叹了一声：“你的忠心，小姐的在天之灵自然领会的到。”
落葵奇怪地看她一眼，把艾草束点着了，角角落落地挥舞。青印站在那里紧张地看着，直到整个屋子都熏遍了，再没发现飞虫，这才安心了些。
青印同情地看着她，半晌才说：“姐姐还是多加小心。”
青印的手顿了一下。
然后就听到是朱氏的声音：“青印带了羽涅往这边来了，我怕羽涅穿的少冻着了，过来找找。”
朱氏给羽涅“洗澡”的时候，青印赶紧在自己屋里准备水盆，心中想着羽涅中的怪毒日益加深，不知还会出现什么异变，心中烦躁不已。这时就见落葵拿了一把艾草进来了。问道：“姐姐拿这个干什么？”
它在内心默默咆哮着骂了自己一万遍。
这时候，莫名其妙的，脑海中闪过一个身形模糊的巨大黑眼，金色的瞳闪着隐隐的光。心神莫名镇定了许多，仿佛那是冥冥之中能够佑护她的神。过了一会儿，才记起这个黑影常出现在她的梦境中。是的，它住在她梦境的深处，镇压住噩梦中的魔鬼。
偏偏下意识地就做了，反应过来的时候为时已晚。跟愚蠢的凡人呆的久了，果然也变得愚蠢起来。越想越气，眼前一黑，晕了过去。
完了。她想。
陌途早已看出林府中发生的一切十分不简单。青印即使不在那“复仇屠杀”的计划中，却对于那个小娃娃过于关注，难保不会被卷入其中。现在它体力没有恢复，没有能力把她捉住带走，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看好她，不要招惹上是非。然而这家伙明明的逃跑的机会，偏又放弃了，回去抱起了那个小怪物。
墙头传来咪呜一声。转头看去，见是那只黑猫，脸上似乎流露出失望的神情。它难道希望她逃出去吗？
朱氏也不再说别的，转身欲去再寻找青印。
落葵的脸色变得苍白，嘴唇哆嗦着，腿一软跌坐在床沿，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。半晌，哽咽道：“那时候，眼看着小姐失了宠，在老爷的授意下，大家都合起伙来那样，谁要是逆着做，一准要被欺负死，这份赖以生活的活计也得丢掉了。我家里还有两个弟妹靠我这份微薄的月钱供养呢。我一个小丫鬟，哪有本事跟大家对着干？”
“我什么也没做。”
朱氏似乎微微笑了，道：“园子里最近出了些蜇人的大虫子，你别去招惹它们，自然无事。”
青印听得心中发凉。从小一起长大的贴身丫鬟，无异于亲生姐妹，竟眼睁睁看着主子被折磨到死，不曾出手相帮一下，这样的狠心，也够决绝了。
可是这世上不再有家人，没有人会帮她一分一毫。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到长大那一天。
它从何而来？是否真的存在？能不能从梦境中跳出来，站在身边保护她？
落葵“呜”地哭起来，满脸绝望。“我就知道，小姐恨我，不会放过我的，不会放过我……我怎么小心？她是鬼，吸人脑仁的厉鬼，怎么才能躲得过鬼？”
朱氏被顶撞，竟也不恼，语调反而更温和：“东子，既然你恼恨我们，为什么还留在府中做事？”
青印疑惑了：“什么也没做，那你怕什么？”
青印站着原地发呆的时候，忽听不远处传来说话声。竹林茂密，只听得声音，却看不到人影。
青印赶忙应道：“是，我们这就回去。”
“您怎么过来这边了？”一个男人的声音，听上去有几分耳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