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六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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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更半夜，方已手忙脚乱换床单，泡泡睡眼惺忪，对自己尿床一事丝毫不知羞耻，好不容易终于把她再次哄睡，大方已经累坏，跑了一整天，闹了一整天，她扛不住，昏昏沉沉睡着，方已泡好奶粉走进卧室，见一大一小抱在一起呼呼大睡，笑着把灯关闭，正要上床，突然听见敲打窗户的声音，走到阳台一看，才知道周逍手捧小石子作恶，方已压低声音怒道：“干嘛呢！”
吴师傅猛刹车，方已一下子扑到前面，幸好她系着安全带，后座的大方和泡泡都安然无恙。
方已说：“睡觉了！”
周逍亲亲她：“那以后也别哭。”
方已抹一下眼泪，低头往楼上走，泡泡一直挂在火箭的胳膊上，吵着要玩他的纹身，火箭累得直不起腰：“你妈妈和小姨都走了，你还不走？”
“你哪里有病，你好好的。”一点不像之前恍恍惚惚的模样，方已抽出胳膊，看向大方轻声说，“你不能这样骗我，小时候我刚见到你，很讨厌你，后来你生病，我怕得要命，你是我的亲姐姐，你知道我多在乎你，我以为这次是我害你抑郁症复发，后悔的想狠狠扇自己，我宁可你把我绑上飞机，你不能拿自己来跟我开玩笑。”
周逍拍一下她的头，突然说：“不走了？”
电话那头说：“什么？到底怎么回事？”
大方很快赶到这里，抓住一名员工问：“你们老板呢？”
方已不理睬她，大方躺到方已身边，叹口气说：“不怪我，是你姐夫出的烂主意。”她拍拍方已肩膀，“跟我回去吧，爸爸也担心你，你要知道，你为了找她而离开，爸爸要是知道，会很心寒，你忍心让爸爸伤心？”
方已终于开口：“嗯。”
“假哭。”
大方没有反应，一直呆呆地看着虚空，方已叹气，把快要钻出阳台栏杆的泡泡扯出来，泡泡伸着小胳膊扒住栏杆：“母鸡啊，母鸡啊！”
方已见鬼不被吓哭，缺钱不被穷哭，被周逍欺负她也不会哭，现在她第一次落泪，周逍怔怔得不懂安慰，大方心头一紧：“小方……”
“你能怎么找她，找人就像大海捞针，而且她五年前住在这里，不代表五年后还在这里。”
“你摆明故意，做全套给谁看！”
员工第一次看见大方，有些晕乎乎：“老板刚刚扛着你进了办公室……不对，扛着方已进了办公室，不是，你谁啊？”
方已用力拧了拧他的胳膊：“你走！”
方已没想到周逍会从天而降，一时目瞪口呆，大方突然从车中出来，喊道：“你放开她，小方，上车！”
“做戏做全套。”
“来跟我睡。”
“嗯。”方已钻进姐姐怀里，“经常想她，开心的时候，难过的时候，我都会想起她，你说她装死抛弃我，之前的十多年，我根本不知道，我以为她只是死了，所以我一直爱她，她是我妈妈。半年前我知道她没死，我也恨不了她，因为已经习惯，我只是很想找到她。姐，你有没有感觉到一股热流？”
方已被周逍扛进公司，员工面面相觑，随即兴奋地议论纷纷，方已趴在周逍肩头，难受的脸通红：“放我下来。”
方已来到院落时，周逍已经在院中架起两张躺椅，躺椅中间的小茶几上放着水果和点心，方已舒舒服服躺下来，一边吃水果一边说：“下次再买点鸭脖，鸭脖好吃。”
方已低头：“不知道。”
出租车朝机场行驶，吴师傅一路不停嘴，一会儿说开车不易，一会儿说女儿明年就要小升初，学区房价格越来越高，“我现在住的房子，当初就是为了女儿念小学才买的，六七年一过，现在的价格不得了，你们这小孩才四五岁吧？也该抓紧抓紧，好好安……哎哟，怎么回事！”
方已这些年并非无依无靠，方律师待她像亲生女儿，大方更是疼她护她，方家的亲戚有时候会说方已连拖油瓶都不算，当面背面话里话外总不待见她，方已总是浑不在意，大方并非不知道她所受委屈。
方已不理他，转身就要回去，下方周逍说：“我数到十，你不下来，我爬上去敲玻璃，一……二……”
大方这才点点头：“好。”
“泡泡喜欢海绵宝宝。”
周逍说：“你今天哭了，真哭假哭？”
方已很晚才从周逍家里脱身，回到楼上，辗转反侧难以入眠。第二天她早早醒来，跑到外面买回一堆丰盛早餐，才把大方和泡泡叫醒。
“我管你知不知道！”
周逍把方已拽出来，指着方已，回答吴师傅：“我女人。师傅，继续开车，把我大姨子和外甥女平安送到机场。”
周逍抛起一颗小石子，“咚”一下砸到栏杆，石子又弹回来，“下来，陪我赏月。”
前方突然冲出一部车，在这个路口把吴师傅截停住，吴师傅解开安全带准备下去骂人，对方车中这时下来三个男人，一人胳膊上都是纹身，一人肌肉健壮，为首一人高高大大，气势逼人，走到出租车边，拉开车门拽出方已，吴师傅喊：“你们什么人，快放开她！”
泡泡已经趴在方已旁边睡着，方已转身，依偎着姐姐说：“我没受委屈，我就想找到她，见见她，我不甘心，我也很想她。”
大方两眼无神，泡泡揉着眼睛要喝奶，方已又手忙脚乱冲好奶粉，把奶瓶塞泡泡手里：“自己喝。”
大方使劲推开挡路的两人，混乱急迫中她高声求救，可周逍动作太快，转眼已经上车消失，另两人一直站在一旁，大方怒气冲冲，立刻打电话给丈夫：“老公，那个周逍，就是我之前跟你说和小方有关系的那个周逍，刚才把小方拉走了，怎么办啊！”
大方径自朝办公室冲去，推门惊见周逍把方已压在沙发上，踉跄一下指着他：“你……你……”已然惊得说不出话，慌慌张张推开他，拉起方已对周逍说，“你怎么说也有头有脸，大白天拦路抢人这种事都做得出，你自己不要脸，别害别人。”又说，“小方，我们走！”一拽不动，大方扭头看，方已双眼通红。
方已赶紧喊停。
周逍冷声：“关心则乱。”又瞥一眼方已，说，“过程简单粗暴，效果立竿见影，你等着。”
大方迅速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丈夫，听完丈夫的话，她无视那两个男人，坐回车里对吴师傅说：“师傅，开回去！”
泡泡嘟嘟嘴，乖巧的自己喝奶吃早餐，方已柔声对大方说：“姐，我机票定好了。”
大方头痛。
“下次买点猪脑，适合你。”
方已着急的想回大方身边，挣扎没几下，身子突然一轻，周逍一把将她扛上肩，方已喊：“姐，姐——”
方已说：“她在。”
方已被周逍扔进车中，顶着一头乱发质问：“你到底搞什么，你这样会吓到我姐！”
“你姐姐什么时候走？”
大方拎着来时的包，轻轻松松走出门，出租车司机吴师傅已经等在外面，见到方已出来，上前接过她的行李：“哎小方，你好久没叫我的车，结果一叫，就说要回老家。”
周逍大笑：“行啊，明天让她下来，我亲自给她画，画什么，米老鼠还是蓝精灵？”
“讲普通话！”
两人牛头不对马嘴，吵吵闹闹很快就到下午两点，泡泡把自己挂在行李箱上，方已拖起箱子，重的她泪光闪闪，对大方说：“我们走吧。”
方已抬起头，皱紧眉，扭头看向背后呼呼大睡的泡泡，试探着摸了摸她的屁股，腾地坐起来，恨恨道：“尿床，居然尿床，泡泡你给我起来洗床单！”
吃完早餐，方已独自收拾行李，看看这里摸摸那里，满眼浓浓不舍，对姐姐说：“空调是我买的，买热水器的时候还价好半天，你看阳台，我把栏杆都擦得干干净净，我还自学做菜，你一定不相信我烧过排骨汤。”
“不用担心你姐姐。”周逍看向大方，“我已经联络到一个医生朋友，他是精神科权威，大方，不如你留在这里治疗。”
方已笑他：“亏你有头有脸，这点常识都没有！”
大方知道说服不了方已，沉默半晌问：“她真的还活着？”
“母鸡啊，母鸡啊！”
方已把泡泡拽下箱子，失落道：“身不由己。”
大方没有反应，方已把手机拿出来给她看订票信息，说：“我们下午四点半的飞机走，怎么样？”
大方气急败坏，想要来扯方已，周逍使了一个眼色，另两人立刻上前，一左一右挡住大方去路，还跟吴师傅说：“师傅，去雁北路市三院。”说着就“请”大方坐回车里。
“想她？”
方已瞪他一眼：“我还没怪你，知不知道泡泡今天回去之后说什么？她说她要纹身，火箭的纹身太漂亮了！”
周逍凑近她：“再哭一个。”
“啊？”方已突然问这样一句话，大方莫名其妙。
晚上大方抱着泡泡走到方已卧室，见她背过身装睡，拍拍泡泡屁股，泡泡点点头，扑到方已身上，人小鬼大说：“我和大方今晚跟你睡，你乖一点啊！”
大方无奈，悄悄牵起方已的手：“是不是这个家里，让你受委屈了？”
“没问题。”顿了顿，周逍问，“海绵宝宝是什么？”
方已酝酿好情绪，转眼泪汪汪：“周逍，你放开我，我要跟我姐回去。”
方已推他：“走开。”
周逍终于把方已扔进办公室的沙发上，抵着沙发，困住方已，笑说：“自给自足。”
楼上落地窗悄悄拉上，大方把泡泡拖回来：“别偷看。”
泡泡扭头一瞧，跳下地追出去：“大方小方等等我！”
周逍深情款款：“回什么去，你是二十二岁又不是二货，能自己做决定！”
“不知道。”
泡泡四肢一起伸向栏杆：“母鸡嘛！”
三更半夜，方已手忙脚乱换床单，泡泡睡眼惺忪，对自己尿床一事丝毫不知羞耻，好不容易终于把她再次哄睡，大方已经累坏，跑了一整天，闹了一整天，她扛不住，昏昏沉沉睡着，方已泡好奶粉走进卧室，见一大一小抱在一起呼呼大睡，笑着把灯关闭，正要上床，突然听见敲打窗户的声音，走到阳台一看，才知道周逍手捧小石子作恶，方已压低声音怒道：“干嘛呢！”
吴师傅猛刹车，方已一下子扑到前面，幸好她系着安全带，后座的大方和泡泡都安然无恙。
方已说：“睡觉了！”
周逍亲亲她：“那以后也别哭。”
方已抹一下眼泪，低头往楼上走，泡泡一直挂在火箭的胳膊上，吵着要玩他的纹身，火箭累得直不起腰：“你妈妈和小姨都走了，你还不走？”
“你哪里有病，你好好的。”一点不像之前恍恍惚惚的模样，方已抽出胳膊，看向大方轻声说，“你不能这样骗我，小时候我刚见到你，很讨厌你，后来你生病，我怕得要命，你是我的亲姐姐，你知道我多在乎你，我以为这次是我害你抑郁症复发，后悔的想狠狠扇自己，我宁可你把我绑上飞机，你不能拿自己来跟我开玩笑。”
周逍拍一下她的头，突然说：“不走了？”
电话那头说：“什么？到底怎么回事？”
大方很快赶到这里，抓住一名员工问：“你们老板呢？”
方已不理睬她，大方躺到方已身边，叹口气说：“不怪我，是你姐夫出的烂主意。”她拍拍方已肩膀，“跟我回去吧，爸爸也担心你，你要知道，你为了找她而离开，爸爸要是知道，会很心寒，你忍心让爸爸伤心？”
方已终于开口：“嗯。”
“假哭。”
大方没有反应，一直呆呆地看着虚空，方已叹气，把快要钻出阳台栏杆的泡泡扯出来，泡泡伸着小胳膊扒住栏杆：“母鸡啊，母鸡啊！”
方已见鬼不被吓哭，缺钱不被穷哭，被周逍欺负她也不会哭，现在她第一次落泪，周逍怔怔得不懂安慰，大方心头一紧：“小方……”
“你能怎么找她，找人就像大海捞针，而且她五年前住在这里，不代表五年后还在这里。”
“你摆明故意，做全套给谁看！”
员工第一次看见大方，有些晕乎乎：“老板刚刚扛着你进了办公室……不对，扛着方已进了办公室，不是，你谁啊？”
方已用力拧了拧他的胳膊：“你走！”
方已没想到周逍会从天而降，一时目瞪口呆，大方突然从车中出来，喊道：“你放开她，小方，上车！”
“做戏做全套。”
“来跟我睡。”
“嗯。”方已钻进姐姐怀里，“经常想她，开心的时候，难过的时候，我都会想起她，你说她装死抛弃我，之前的十多年，我根本不知道，我以为她只是死了，所以我一直爱她，她是我妈妈。半年前我知道她没死，我也恨不了她，因为已经习惯，我只是很想找到她。姐，你有没有感觉到一股热流？”
方已被周逍扛进公司，员工面面相觑，随即兴奋地议论纷纷，方已趴在周逍肩头，难受的脸通红：“放我下来。”
方已来到院落时，周逍已经在院中架起两张躺椅，躺椅中间的小茶几上放着水果和点心，方已舒舒服服躺下来，一边吃水果一边说：“下次再买点鸭脖，鸭脖好吃。”
方已低头：“不知道。”
出租车朝机场行驶，吴师傅一路不停嘴，一会儿说开车不易，一会儿说女儿明年就要小升初，学区房价格越来越高，“我现在住的房子，当初就是为了女儿念小学才买的，六七年一过，现在的价格不得了，你们这小孩才四五岁吧？也该抓紧抓紧，好好安……哎哟，怎么回事！”
方已这些年并非无依无靠，方律师待她像亲生女儿，大方更是疼她护她，方家的亲戚有时候会说方已连拖油瓶都不算，当面背面话里话外总不待见她，方已总是浑不在意，大方并非不知道她所受委屈。
方已不理他，转身就要回去，下方周逍说：“我数到十，你不下来，我爬上去敲玻璃，一……二……”
大方这才点点头：“好。”
“泡泡喜欢海绵宝宝。”
周逍说：“你今天哭了，真哭假哭？”
方已很晚才从周逍家里脱身，回到楼上，辗转反侧难以入眠。第二天她早早醒来，跑到外面买回一堆丰盛早餐，才把大方和泡泡叫醒。
“我管你知不知道！”
周逍把方已拽出来，指着方已，回答吴师傅：“我女人。师傅，继续开车，把我大姨子和外甥女平安送到机场。”
周逍抛起一颗小石子，“咚”一下砸到栏杆，石子又弹回来，“下来，陪我赏月。”
前方突然冲出一部车，在这个路口把吴师傅截停住，吴师傅解开安全带准备下去骂人，对方车中这时下来三个男人，一人胳膊上都是纹身，一人肌肉健壮，为首一人高高大大，气势逼人，走到出租车边，拉开车门拽出方已，吴师傅喊：“你们什么人，快放开她！”
泡泡已经趴在方已旁边睡着，方已转身，依偎着姐姐说：“我没受委屈，我就想找到她，见见她，我不甘心，我也很想她。”
大方两眼无神，泡泡揉着眼睛要喝奶，方已又手忙脚乱冲好奶粉，把奶瓶塞泡泡手里：“自己喝。”
大方使劲推开挡路的两人，混乱急迫中她高声求救，可周逍动作太快，转眼已经上车消失，另两人一直站在一旁，大方怒气冲冲，立刻打电话给丈夫：“老公，那个周逍，就是我之前跟你说和小方有关系的那个周逍，刚才把小方拉走了，怎么办啊！”
大方径自朝办公室冲去，推门惊见周逍把方已压在沙发上，踉跄一下指着他：“你……你……”已然惊得说不出话，慌慌张张推开他，拉起方已对周逍说，“你怎么说也有头有脸，大白天拦路抢人这种事都做得出，你自己不要脸，别害别人。”又说，“小方，我们走！”一拽不动，大方扭头看，方已双眼通红。
方已赶紧喊停。
周逍冷声：“关心则乱。”又瞥一眼方已，说，“过程简单粗暴，效果立竿见影，你等着。”
大方迅速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丈夫，听完丈夫的话，她无视那两个男人，坐回车里对吴师傅说：“师傅，开回去！”
泡泡嘟嘟嘴，乖巧的自己喝奶吃早餐，方已柔声对大方说：“姐，我机票定好了。”
大方头痛。
“下次买点猪脑，适合你。”
方已着急的想回大方身边，挣扎没几下，身子突然一轻，周逍一把将她扛上肩，方已喊：“姐，姐——”
方已说：“她在。”
方已被周逍扔进车中，顶着一头乱发质问：“你到底搞什么，你这样会吓到我姐！”
“你姐姐什么时候走？”
大方拎着来时的包，轻轻松松走出门，出租车司机吴师傅已经等在外面，见到方已出来，上前接过她的行李：“哎小方，你好久没叫我的车，结果一叫，就说要回老家。”
周逍大笑：“行啊，明天让她下来，我亲自给她画，画什么，米老鼠还是蓝精灵？”
“讲普通话！”
两人牛头不对马嘴，吵吵闹闹很快就到下午两点，泡泡把自己挂在行李箱上，方已拖起箱子，重的她泪光闪闪，对大方说：“我们走吧。”
方已抬起头，皱紧眉，扭头看向背后呼呼大睡的泡泡，试探着摸了摸她的屁股，腾地坐起来，恨恨道：“尿床，居然尿床，泡泡你给我起来洗床单！”
吃完早餐，方已独自收拾行李，看看这里摸摸那里，满眼浓浓不舍，对姐姐说：“空调是我买的，买热水器的时候还价好半天，你看阳台，我把栏杆都擦得干干净净，我还自学做菜，你一定不相信我烧过排骨汤。”
“不用担心你姐姐。”周逍看向大方，“我已经联络到一个医生朋友，他是精神科权威，大方，不如你留在这里治疗。”
方已笑他：“亏你有头有脸，这点常识都没有！”
大方知道说服不了方已，沉默半晌问：“她真的还活着？”
“母鸡啊，母鸡啊！”
方已把泡泡拽下箱子，失落道：“身不由己。”
大方没有反应，方已把手机拿出来给她看订票信息，说：“我们下午四点半的飞机走，怎么样？”
大方气急败坏，想要来扯方已，周逍使了一个眼色，另两人立刻上前，一左一右挡住大方去路，还跟吴师傅说：“师傅，去雁北路市三院。”说着就“请”大方坐回车里。
“想她？”
方已瞪他一眼：“我还没怪你，知不知道泡泡今天回去之后说什么？她说她要纹身，火箭的纹身太漂亮了！”
周逍凑近她：“再哭一个。”
“啊？”方已突然问这样一句话，大方莫名其妙。
晚上大方抱着泡泡走到方已卧室，见她背过身装睡，拍拍泡泡屁股，泡泡点点头，扑到方已身上，人小鬼大说：“我和大方今晚跟你睡，你乖一点啊！”
大方无奈，悄悄牵起方已的手：“是不是这个家里，让你受委屈了？”
“没问题。”顿了顿，周逍问，“海绵宝宝是什么？”
方已酝酿好情绪，转眼泪汪汪：“周逍，你放开我，我要跟我姐回去。”
方已推他：“走开。”
周逍终于把方已扔进办公室的沙发上，抵着沙发，困住方已，笑说：“自给自足。”
楼上落地窗悄悄拉上，大方把泡泡拖回来：“别偷看。”
泡泡扭头一瞧，跳下地追出去：“大方小方等等我！”
周逍深情款款：“回什么去，你是二十二岁又不是二货，能自己做决定！”
“不知道。”
泡泡四肢一起伸向栏杆：“母鸡嘛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