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九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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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班火箭没来接，方已孤苦伶仃坐地铁再转公交，许久才到家，楼下公司已经无人。周逍要出差几天，告诉方已：“后门我上回添加过你的指纹……”
“随便。”
“我只是提醒你。”
方已笑说：“你嫉妒？”
佟立冬说：“为你好，你这里是小金库，进进出出本来就要提防，当初选在这里开公司，不也是觉得这里安全不用费心？”
方已还没开口，蒋予非已经对服务生说：“澳洲龙虾，虎皮凤爪，再来一条苏眉。”
“提醒什么？”
蒋予非说：“我今天刚回，说好请你吃饭，你还在公司？”
欧维妙脸红：“你别瞎说。”
周逍笑：“你以为我不用工作，就能每天给你二十元生活费？”
“我今天帮主管送快递，加急件赶不及交快递公司，害得我现在才有空吃饭。”
“你这种人也有工作？”每天只知道和她斗，昨晚还有闲情逸致钓鱼，方已以为周逍只需要坐等收钱，最闲散最遭人恨的就是他这份工，没想到周老板还要亲自上阵工作。
培训室里长期备有糖果蜜饯，员工可以随便拿来吃，今天还有士力架，方已已经吃过三块，还悄悄再顺走一块，培训完下班，她喜滋滋地边走边拆士力架，刚咬一口就接到蒋予非的电话，她这才想起今天蒋予非出差归来。
欧维妙抿嘴笑笑，甜美乖巧，身边男同事纷纷献殷勤，问她有没有吃过早饭，中午要不要一起用餐，走进电梯里，轮到方已挤眉弄眼：“行情不错！”
“等回来你亲我几下脸，测测我脸皮有多厚。”
周逍沉思片刻，倏地一笑：“我好像记得，五六年前你负责这区？当年火灾，警察消防统统赶到，你应该也有来。”
方已立刻撇清关系：“我的眼光怎么可能这么差！”
“我不理解为什么还要研究十几年前的资料，十年前不是十天前，资料不是翻翻就有，你们要是想查十几年前的员工资料，难道随便一查就能有？”
欧维妙问：“谁来接你，男朋友？”
周逍说：“不识货，敞篷车就该敞篷，别整天变花样，做车要专一！”
方已无论如何也没想到，蒋予非竟然有女友，女友还是刚刚留学归国的欧维妙，坐在包厢中，方已悄悄打量欧维妙，暗道蒋予非原来喜欢这种类型，甜美可人，让人如沐春风，换作她也喜欢，方已黯然，胳膊被人撞了撞，欧维妙把菜单放到方已面前，温声说：“你要吃什么？”
“不用，我带了伞。”方已拍拍单肩包，又说，“我再等一会儿，他很快就到。”
欧维妙说：“还行，我手头工作比较少，不像你们营销部。”
方已正要回答，眼尖地看到不远处一辆黑色敞篷跑车疾驰而来，驾车男子俊朗风骚，刹车时还露了一手飘移，方已冲上前笑指：“你车底打滑！”
方已开门出发，感觉脚下有晃眼的东西，低头一瞧，发现一张二十元人民币掉在门口，她捡起来塞进口袋，跑到楼下看见火箭等在那里，火箭不情不愿说：“老板说让我送你去上班。”
欧维妙恰好撞见此景，等电梯时挤眉弄眼问方已：“那个是你男朋友？”
方已捂住话筒：“你才野，你全家都野，我在吃大餐。”
方已一笑，把门关上，重新按下自己的指纹，门再次打开，她炫耀完，摸着老母鸡热乎乎的身子说：“就是这么开的！”又举起鸡爪，“它的指纹添加不了！”
蒋予非笑容淡淡，说：“她是我大学师妹，我今天约好请她吃饭，你也一起？”
“在在，去哪里吃？”
佟立冬深呼吸，低头看一眼方已怀里的老母鸡，觉得头疼眼疼，不想久留，转身走了，方已朝他背后挥手：“路上小心，天气预报说这周有雨，你的老爷车可能撑不住！”
周五，火箭已持续送方已上班四天，他记下油钱，准备等周逍回来报销，方已顺手牵羊拿走他放在仪表台上的早餐，火箭发现时已晚，探出车窗喊：“你跟老板是绝配！”
边上有人说：“我要一条。”
周逍走下车敲她脑袋：“识不识货？”转头朝蒋予非颔首，“蒋经理，原来方已刚才在和你吃饭。”
跑车绝尘而去，雨天敞篷，雨伞遮顶，笑声连绵不绝，蒋予非站住不动，欧维妙推推他，他才反应过来，笑说：“走吧，我送你回家。”
“你不止脸皮厚，你还满脑颜色！”
方已莫名其妙：“你要洗车我还不想洗澡！”
方已回头，见是佟立冬，说：“佟警官怎么来了，周逍不在。”
周逍嗤笑：“这么快就想做我家里人？”
方已得意地报出地址，有人来接她，自然不用蒋予非再送，蒋予非结账后问：“真的不用送？”
火箭气道：“你又不是我女朋友，为什么要我送你，还不给我加班费，抠门！”
他还没说完，方已就打断他：“上次你抓着我的手真的是添指纹？你还按过老母鸡的爪子，它的指纹也添上去了？”
“你就这么随意进出？”
方已欣喜，周六下午开着周逍的车出去绕圈，就是迟迟不绕去超市。周逍打发方已自己去玩，佟立冬在二十分钟后来到周逍家，说：“我车又抛锚，你倒有钱换车，旧车多少钱，二手价卖给我。”
结果佟立冬没遇到雨，反遇到一个没有加盖的水井，车轮陷进去，车腾半天也无法自救，最后车子熄火，佟立冬用力捶向方向盘：“乌鸦嘴！”
佟立冬嘴角一抽，决定忽略方已，他推门走进院中，望向屋里：“周逍什么时候回来？”
方已拍桌：“你不信任我！”
周逍替他倒杯酒：“送你！”
五年前佟立冬是此区民警，处理的第一个大案，就是那场火灾。
方已点头：“就是两条！”
“工作。”
蒋予非似乎现在才回过神，笑道：“我之前答应请她吃饭，今天才有空。既然周总来接方已，那我先回去了，以后再联络。”
方已喜欢欧维妙单纯好欺负，见面总爱逗逗她，下午培训的时候调侃她和男同事，欧维妙恼羞成怒拧了拧方已胳膊，方已故意叫出声，董浩翔笑着扣扣桌子：“还有十五分钟，大家再坚持坚持，坚持完分糖果！”
方已想了一会儿才明白，正要反击，又听周逍说：“在哪里吃大餐，我来接你。”
佟立冬走下车，问：“门怎么开了？”
周逍沉默片刻，决定跳过这个问题：“记得有空喂鸡，别让它们饿死，通公司的两道门我已经上锁，别想溜进去。”
方已坐上车：“你怎么一脸怨妇样？”
有苏眉吃，方已重新振作，菜上齐后她尽量吃得斯文，三人闲聊，不知时间，直到方已手机响起，她才发现已经七点钟，周逍在那头没好气问：“人呢，下班还去哪里野？”
欧维妙耸肩：“董sir他们不走，我们这些小职员也不敢走。”
方已立刻说：“搞清楚，这是我姐退给你的房租，什么生活费，你脸皮可以再厚点！”
周逍扬眉：“你好像对方已格外关注，她刚来时你就提醒过我，现在又私自查她，为什么？”
下午培训时，方已盯着董浩翔看半天。董浩翔三四十岁，五官端正，身高一般，为人风趣幽默，十句话里有三句能让人发笑，私下里却有些严谨，下课时有新人想请他吃饭，董浩翔婉拒了，方已没能找到机会和他搭讪。
佟立冬放下酒杯，转头笑看他：“你记性不错。”
方已问：“你去外地干什么？”
身后突然传来喇叭声，有人问：“你在做什么？”
佟立冬沉默半晌，说：“听说方已在找她妈妈，她妈妈当年可能就住在楼上？”
两人打完饭，随意坐到窗边的座位。欧海集团用餐环境绝佳，食堂整片落地窗，窗外繁华景致尽收眼底，方已吃鱼吃得眉开眼笑，欧维妙问：“你很喜欢吃鱼？”
方已喊：“前面超市停，我买沐浴露！”车子发动，方已决定自食其力，从包里掏出雨伞，撑在头顶笑说，“怎么样？”
方已稀奇：“你们认识？”
周逍面无表情点点头，把方已拽上车，方已朝蒋予非和欧维妙挥手告别，一心二用对周逍说：“下雨呢，快把车顶拉上！”
走到酒店外，见雨丝飞扬，欧维妙也说：“不如让予非送你吧。”
欧维妙笑：“我们部门里，董sir就是一台活电脑，他虽然是培训师，但几年前也兼任过HR总监，十多年前集团电脑化的时候他就在这里，员工资料他基本都拷贝进了自己的大脑，他就跟点读机一样，点一下就能答上来。”
“就去上次那家酒店，菜色不错，吃完我送你回家。”
“洗澡？洗澡记得脱衣服！”
方已在营销管理部的工作简单枯燥，大部分时间充任打字员角色，偶尔帮同事跑腿去打印间或茶水间，又变成杂工角色，今天甚至还被主管打发去送快递，方已想找周逍倒苦水，可是电话打过去，周逍没空理会：“我在外地，你把话攒着，等我回来再说。”
方已点头：“鱼、龙虾、虎皮凤爪，这三样我最喜欢！”答完又说，“对了妙妙，你们人事部工作量大吗？我这边连十几年前的资料都要一点一点找出来，主管让我好好研究，你那边会不会也有一大堆积灰的档案？”
方已一口吃完士力架，急匆匆往公司楼下跑，跑至大堂，远远见到欧维妙，她正要打招呼，却见欧维妙径直朝停在门口的一辆车走去，挽住车边男子的胳膊，仰头说着什么，方已愣了愣，脚步随即放缓，直到车边男子注意到她，招手说：“方已！”方已这才迅速跑过去。
方已笑眯眯说：“什么牌子的？这个功能强大！”
“不知道，他出差时间不定。”
方已怨气冲天，抱着老母鸡玩起后院的门，鸡爪按上去，门毫无反应，她自言自语：“你没有指纹？”
佟立冬一边喝酒一边说：“方已这几天在你这里出入自由，你们进展很快？”
方已问：“你老板人呢？”
“老板不在公司，你快点。”
周逍挂断电话。
方已感同身受：“他确实有点抠门。”今天居然又只还她二十元！
欧维妙看看方已，又看看蒋予非：“你们也认识？”她笑起来，“这是我男朋友，予非，方已我在公司里认识的第一个好朋友，你们怎么会认识？”
方已回头，对电话那头说：“不跟你聊了，我要开饭了！”挂断手机，她笑问，“妙妙，你怎么也这么晚下来吃饭？”
周逍瞄一眼雨伞，脸色阴转晴，大笑：“你什么时候又去填了问卷？这次变成不孕不育！”
昨晚方已和周逍在郊区呆到半夜才回，到家后方已困得不想动，周逍说：“我帮你洗澡？”方已瞬间清醒，洗完澡精神太好，导致睡眠不足，第二天起床，眼底有明显的黑眼圈。
周逍出门一趟换部车，方已眼红，嘀嘀咕咕忿忿不平，周逍大方地把钥匙甩给她：“去超市给我买两打啤酒！”
她一边和周逍斗嘴，一边指着糖醋鱼让食堂师傅打两条，师傅再三确认：“两条？”
佟立冬说：“不行，回头我过账给你。”
周逍笑说：“你打听八卦？”
下班火箭没来接，方已孤苦伶仃坐地铁再转公交，许久才到家，楼下公司已经无人。周逍要出差几天，告诉方已：“后门我上回添加过你的指纹……”
“随便。”
“我只是提醒你。”
方已笑说：“你嫉妒？”
佟立冬说：“为你好，你这里是小金库，进进出出本来就要提防，当初选在这里开公司，不也是觉得这里安全不用费心？”
方已还没开口，蒋予非已经对服务生说：“澳洲龙虾，虎皮凤爪，再来一条苏眉。”
“提醒什么？”
蒋予非说：“我今天刚回，说好请你吃饭，你还在公司？”
欧维妙脸红：“你别瞎说。”
周逍笑：“你以为我不用工作，就能每天给你二十元生活费？”
“我今天帮主管送快递，加急件赶不及交快递公司，害得我现在才有空吃饭。”
“你这种人也有工作？”每天只知道和她斗，昨晚还有闲情逸致钓鱼，方已以为周逍只需要坐等收钱，最闲散最遭人恨的就是他这份工，没想到周老板还要亲自上阵工作。
培训室里长期备有糖果蜜饯，员工可以随便拿来吃，今天还有士力架，方已已经吃过三块，还悄悄再顺走一块，培训完下班，她喜滋滋地边走边拆士力架，刚咬一口就接到蒋予非的电话，她这才想起今天蒋予非出差归来。
欧维妙抿嘴笑笑，甜美乖巧，身边男同事纷纷献殷勤，问她有没有吃过早饭，中午要不要一起用餐，走进电梯里，轮到方已挤眉弄眼：“行情不错！”
“等回来你亲我几下脸，测测我脸皮有多厚。”
周逍沉思片刻，倏地一笑：“我好像记得，五六年前你负责这区？当年火灾，警察消防统统赶到，你应该也有来。”
方已立刻撇清关系：“我的眼光怎么可能这么差！”
“我不理解为什么还要研究十几年前的资料，十年前不是十天前，资料不是翻翻就有，你们要是想查十几年前的员工资料，难道随便一查就能有？”
欧维妙问：“谁来接你，男朋友？”
周逍说：“不识货，敞篷车就该敞篷，别整天变花样，做车要专一！”
方已无论如何也没想到，蒋予非竟然有女友，女友还是刚刚留学归国的欧维妙，坐在包厢中，方已悄悄打量欧维妙，暗道蒋予非原来喜欢这种类型，甜美可人，让人如沐春风，换作她也喜欢，方已黯然，胳膊被人撞了撞，欧维妙把菜单放到方已面前，温声说：“你要吃什么？”
“不用，我带了伞。”方已拍拍单肩包，又说，“我再等一会儿，他很快就到。”
欧维妙说：“还行，我手头工作比较少，不像你们营销部。”
方已正要回答，眼尖地看到不远处一辆黑色敞篷跑车疾驰而来，驾车男子俊朗风骚，刹车时还露了一手飘移，方已冲上前笑指：“你车底打滑！”
方已开门出发，感觉脚下有晃眼的东西，低头一瞧，发现一张二十元人民币掉在门口，她捡起来塞进口袋，跑到楼下看见火箭等在那里，火箭不情不愿说：“老板说让我送你去上班。”
欧维妙恰好撞见此景，等电梯时挤眉弄眼问方已：“那个是你男朋友？”
方已捂住话筒：“你才野，你全家都野，我在吃大餐。”
方已一笑，把门关上，重新按下自己的指纹，门再次打开，她炫耀完，摸着老母鸡热乎乎的身子说：“就是这么开的！”又举起鸡爪，“它的指纹添加不了！”
蒋予非笑容淡淡，说：“她是我大学师妹，我今天约好请她吃饭，你也一起？”
“在在，去哪里吃？”
佟立冬深呼吸，低头看一眼方已怀里的老母鸡，觉得头疼眼疼，不想久留，转身走了，方已朝他背后挥手：“路上小心，天气预报说这周有雨，你的老爷车可能撑不住！”
周五，火箭已持续送方已上班四天，他记下油钱，准备等周逍回来报销，方已顺手牵羊拿走他放在仪表台上的早餐，火箭发现时已晚，探出车窗喊：“你跟老板是绝配！”
边上有人说：“我要一条。”
周逍走下车敲她脑袋：“识不识货？”转头朝蒋予非颔首，“蒋经理，原来方已刚才在和你吃饭。”
跑车绝尘而去，雨天敞篷，雨伞遮顶，笑声连绵不绝，蒋予非站住不动，欧维妙推推他，他才反应过来，笑说：“走吧，我送你回家。”
“你不止脸皮厚，你还满脑颜色！”
方已莫名其妙：“你要洗车我还不想洗澡！”
方已回头，见是佟立冬，说：“佟警官怎么来了，周逍不在。”
周逍嗤笑：“这么快就想做我家里人？”
方已得意地报出地址，有人来接她，自然不用蒋予非再送，蒋予非结账后问：“真的不用送？”
火箭气道：“你又不是我女朋友，为什么要我送你，还不给我加班费，抠门！”
他还没说完，方已就打断他：“上次你抓着我的手真的是添指纹？你还按过老母鸡的爪子，它的指纹也添上去了？”
“你就这么随意进出？”
方已欣喜，周六下午开着周逍的车出去绕圈，就是迟迟不绕去超市。周逍打发方已自己去玩，佟立冬在二十分钟后来到周逍家，说：“我车又抛锚，你倒有钱换车，旧车多少钱，二手价卖给我。”
结果佟立冬没遇到雨，反遇到一个没有加盖的水井，车轮陷进去，车腾半天也无法自救，最后车子熄火，佟立冬用力捶向方向盘：“乌鸦嘴！”
佟立冬嘴角一抽，决定忽略方已，他推门走进院中，望向屋里：“周逍什么时候回来？”
方已拍桌：“你不信任我！”
周逍替他倒杯酒：“送你！”
五年前佟立冬是此区民警，处理的第一个大案，就是那场火灾。
方已点头：“就是两条！”
“工作。”
蒋予非似乎现在才回过神，笑道：“我之前答应请她吃饭，今天才有空。既然周总来接方已，那我先回去了，以后再联络。”
方已喜欢欧维妙单纯好欺负，见面总爱逗逗她，下午培训的时候调侃她和男同事，欧维妙恼羞成怒拧了拧方已胳膊，方已故意叫出声，董浩翔笑着扣扣桌子：“还有十五分钟，大家再坚持坚持，坚持完分糖果！”
方已想了一会儿才明白，正要反击，又听周逍说：“在哪里吃大餐，我来接你。”
佟立冬走下车，问：“门怎么开了？”
周逍沉默片刻，决定跳过这个问题：“记得有空喂鸡，别让它们饿死，通公司的两道门我已经上锁，别想溜进去。”
方已坐上车：“你怎么一脸怨妇样？”
有苏眉吃，方已重新振作，菜上齐后她尽量吃得斯文，三人闲聊，不知时间，直到方已手机响起，她才发现已经七点钟，周逍在那头没好气问：“人呢，下班还去哪里野？”
欧维妙耸肩：“董sir他们不走，我们这些小职员也不敢走。”
方已立刻说：“搞清楚，这是我姐退给你的房租，什么生活费，你脸皮可以再厚点！”
周逍扬眉：“你好像对方已格外关注，她刚来时你就提醒过我，现在又私自查她，为什么？”
下午培训时，方已盯着董浩翔看半天。董浩翔三四十岁，五官端正，身高一般，为人风趣幽默，十句话里有三句能让人发笑，私下里却有些严谨，下课时有新人想请他吃饭，董浩翔婉拒了，方已没能找到机会和他搭讪。
佟立冬放下酒杯，转头笑看他：“你记性不错。”
方已问：“你去外地干什么？”
身后突然传来喇叭声，有人问：“你在做什么？”
佟立冬沉默半晌，说：“听说方已在找她妈妈，她妈妈当年可能就住在楼上？”
两人打完饭，随意坐到窗边的座位。欧海集团用餐环境绝佳，食堂整片落地窗，窗外繁华景致尽收眼底，方已吃鱼吃得眉开眼笑，欧维妙问：“你很喜欢吃鱼？”
方已喊：“前面超市停，我买沐浴露！”车子发动，方已决定自食其力，从包里掏出雨伞，撑在头顶笑说，“怎么样？”
方已稀奇：“你们认识？”
周逍面无表情点点头，把方已拽上车，方已朝蒋予非和欧维妙挥手告别，一心二用对周逍说：“下雨呢，快把车顶拉上！”
走到酒店外，见雨丝飞扬，欧维妙也说：“不如让予非送你吧。”
欧维妙笑：“我们部门里，董sir就是一台活电脑，他虽然是培训师，但几年前也兼任过HR总监，十多年前集团电脑化的时候他就在这里，员工资料他基本都拷贝进了自己的大脑，他就跟点读机一样，点一下就能答上来。”
“就去上次那家酒店，菜色不错，吃完我送你回家。”
“洗澡？洗澡记得脱衣服！”
方已在营销管理部的工作简单枯燥，大部分时间充任打字员角色，偶尔帮同事跑腿去打印间或茶水间，又变成杂工角色，今天甚至还被主管打发去送快递，方已想找周逍倒苦水，可是电话打过去，周逍没空理会：“我在外地，你把话攒着，等我回来再说。”
方已点头：“鱼、龙虾、虎皮凤爪，这三样我最喜欢！”答完又说，“对了妙妙，你们人事部工作量大吗？我这边连十几年前的资料都要一点一点找出来，主管让我好好研究，你那边会不会也有一大堆积灰的档案？”
方已一口吃完士力架，急匆匆往公司楼下跑，跑至大堂，远远见到欧维妙，她正要打招呼，却见欧维妙径直朝停在门口的一辆车走去，挽住车边男子的胳膊，仰头说着什么，方已愣了愣，脚步随即放缓，直到车边男子注意到她，招手说：“方已！”方已这才迅速跑过去。
方已笑眯眯说：“什么牌子的？这个功能强大！”
“不知道，他出差时间不定。”
方已怨气冲天，抱着老母鸡玩起后院的门，鸡爪按上去，门毫无反应，她自言自语：“你没有指纹？”
佟立冬一边喝酒一边说：“方已这几天在你这里出入自由，你们进展很快？”
方已问：“你老板人呢？”
“老板不在公司，你快点。”
周逍挂断电话。
方已感同身受：“他确实有点抠门。”今天居然又只还她二十元！
欧维妙看看方已，又看看蒋予非：“你们也认识？”她笑起来，“这是我男朋友，予非，方已我在公司里认识的第一个好朋友，你们怎么会认识？”
方已回头，对电话那头说：“不跟你聊了，我要开饭了！”挂断手机，她笑问，“妙妙，你怎么也这么晚下来吃饭？”
周逍瞄一眼雨伞，脸色阴转晴，大笑：“你什么时候又去填了问卷？这次变成不孕不育！”
昨晚方已和周逍在郊区呆到半夜才回，到家后方已困得不想动，周逍说：“我帮你洗澡？”方已瞬间清醒，洗完澡精神太好，导致睡眠不足，第二天起床，眼底有明显的黑眼圈。
周逍出门一趟换部车，方已眼红，嘀嘀咕咕忿忿不平，周逍大方地把钥匙甩给她：“去超市给我买两打啤酒！”
她一边和周逍斗嘴，一边指着糖醋鱼让食堂师傅打两条，师傅再三确认：“两条？”
佟立冬说：“不行，回头我过账给你。”
周逍笑说：“你打听八卦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