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 意料之外（一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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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这事……
我一愣，动作僵住。
这个说法，倒是跟妈妈的差不多。对于亲人的不舍和担心，也是人之常情。
“那你呢，你——怎么想的？”这个“你”字被加了重音，意思很明显，即是问我的想法是什么。
所以目前看来，真的难办了。我心口似被拥堵上什么东西，各种情绪淤积起来，在胸口涨的有些难受。
饭桌上，大家一边吃饭一边随便闲聊着，由妹妹说起这次出游的所见所闻。但聊着聊着，话题几乎是无可避免的，又被绕到了丫头的升学志愿上……
“没有，快去。”
爸爸会这样表态，也就意味着妹妹升学这事，完全没有商量余地。老实说我也曾想过他会不同意，但没想到会这么坚决。
这种情况，该怎么处理……
这时我注意到枕下的床单。虽然花色和纹路跟我那张相似，但一些细节还是不同的。
察觉气氛明显凝重许多，我的心也悄然提了起来。
电视里两军对阵，双方士兵冲在一起，乒乒乓乓打作一团。
“哥你也来吧，”在玄关换鞋的丫头侧过半个身子叫我道。
闻言，座位上的中年男人似陷入沉思，拿起烟吸了一口，淡淡的烟雾随即随即从他鼻子里被呼出。
这丫头，果然又把我的床单拿去洗了……
自小到大以来，都很少能在爸爸脸上看到犹豫神色。但此时我明显感觉他迟疑了一息，才缓缓站起。
本来我以为，这场关于升学志愿的矛盾会日益剧烈，并开始思考起应对方法。但接下来发生的，却远远超过了预料……
也不说话，这个向来寡言的中年男人抬起脚向书房走去。直到走到门边，才淡淡道：“进来。”
要是普通的事，爸爸是不会把我叫到书房谈的。所以我隐隐预感到爸爸即将要说的，是一件相当重要的事。
书桌前的男人没有马上接话，而是把香烟含在嘴里，又不紧不缓的吸了几口，一时间他身前烟雾缭绕。透过这淡灰的烟幕，我竟然再一次在他脸上瞧出迟疑。
毕竟升学考试的成绩还有一周左右就要出来，这是无论如何也绕不过去的。
随着关门声响起，客厅里顿时就只有我和爸爸两个人。我俩都没说话，一时间只有客厅电视正播放着某部历史题材电视剧的响声。
“臭哥……”丫头不满的咕哝一声，不过却也没再说什么。跟着便换好鞋子，跟着妈妈出了门。
进书房后，我顺手把门关上，而爸爸也坐在了书桌的椅子上。
心脏咚咚咚地跳起来，似隐隐撞击着胸腔，我极力将之压抑住，尽量正常的道：“会有些舍不得吧，而且……我也不怎么放心……”
吃过饭后，我借口旅途劳顿，早早回了房间。
“哼～”少女不置可否的哼一声，又问道：“那你想要什么？”
爸爸又吸了一口烟，继而问道：“原因呢。”
但这之后，我并没有松口气。这事看上去就好像水面上投颗石子，待涟漪散去就一切归于平静。但我很清楚，这只是矛盾的开始，随着时间前推，一定会更加激烈……
想到这，一点清凉忽从心里绽开，如一碗清水倒入沸水里，让之温度稍降。我突然觉得好过许多。
我慢慢吸口气，然后伸手把电脑关机，起身站了起来。
总之，先睡觉吧。旅途劳累也不全是借口，此时我确实觉得从内而外都有种脱力般的难受，于是把鞋一踢，直接就倒在床上。
我的爸爸是那种古板庄正的人，平时与我和妹妹的交流本就少，像现在这样连着说两次“不行”的情况更为罕见。所以这简直就是在强调，没有丝毫商量余地……
爸爸在我心里向来都是极具威严，又从事教育工作多年，气场强大，所以此时他不叫我坐，我竟还不敢坐下，只得站在一边等他发话。
想要吐出胸中烦扰般大大的出了口气，自我安慰似的觉得好了许多，我随手拉过被子，侧过身准备睡了。
我心快跳了几拍，来不及多想，起身跟着他进了书房。
……
当爸爸谈起这事后，妹妹明确表示她想要报考我所在的学校。而爸爸虽只是淡淡说了句“不行”，但话中却带着不容辩驳的意思。
来到电脑桌前坐下，我习惯性打开电脑。看着熟悉的开机画面，心绪却不停翻转。
妈妈显然也察觉到了气氛异常，立即适时插话进来，巧妙地把话题带了出去，这才把饭桌上僵持的空气疏通了一些。
哪怕隐隐有预感，被爸爸这么问起时，我的心思还是乱了几秒。
原因……
一般这个时候，话题到这也就到此为止了。但丫头却更为坚决的表示，除了我所在的学校就哪也不去。
而爸爸几乎没有迟疑，又只淡淡的补了一句“不行”。
第二天，吃过午饭后，妈妈和妹妹打算出去逛街。
想明白这点，我的心思竟不受控制的乱起来，一时间甚至都不清楚吃进嘴里的菜是什么味道。
我拿着筷子的手顿了下，敏锐感受到饭桌上的气氛似被什么一阻，竟明显滞了一瞬。
悄悄深吸口气，我尽量自然道：“主要还是尊重她的意愿吧，毕竟她也不小了……”
“静怡志愿的事，你怎么看的？”说着，爸爸点起一支烟。
果然。我心一沉。
呆呆在电脑前坐了不知道多久，我终于回过神来，这时电脑早已启动完成，显示器屏幕上是还那张熟悉的桌面……
我迟疑的瞬间，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极快转动起来，霎时间无数念头掠过脑海，最后，我几乎是鼓足了勇气，才斟酌着道：“我……更希望妹妹能留下来……”
觉得有些无聊，我便想先回房间。没想到就在这时，爸爸突然叫住我：“小辉。”
我半躺在沙发上懒洋洋道：“今天我就要去学校了，让我消停会吧。”
算了，该来的总会来。我心里认命的叹了口气。
这句话出口，我的心几乎悬了起来，以一种等待判决的心情等爸爸开口。
而这事……
我一愣，动作僵住。
这个说法，倒是跟妈妈的差不多。对于亲人的不舍和担心，也是人之常情。
“那你呢，你——怎么想的？”这个“你”字被加了重音，意思很明显，即是问我的想法是什么。
所以目前看来，真的难办了。我心口似被拥堵上什么东西，各种情绪淤积起来，在胸口涨的有些难受。
饭桌上，大家一边吃饭一边随便闲聊着，由妹妹说起这次出游的所见所闻。但聊着聊着，话题几乎是无可避免的，又被绕到了丫头的升学志愿上……
“没有，快去。”
爸爸会这样表态，也就意味着妹妹升学这事，完全没有商量余地。老实说我也曾想过他会不同意，但没想到会这么坚决。
这种情况，该怎么处理……
这时我注意到枕下的床单。虽然花色和纹路跟我那张相似，但一些细节还是不同的。
察觉气氛明显凝重许多，我的心也悄然提了起来。
电视里两军对阵，双方士兵冲在一起，乒乒乓乓打作一团。
“哥你也来吧，”在玄关换鞋的丫头侧过半个身子叫我道。
闻言，座位上的中年男人似陷入沉思，拿起烟吸了一口，淡淡的烟雾随即随即从他鼻子里被呼出。
这丫头，果然又把我的床单拿去洗了……
自小到大以来，都很少能在爸爸脸上看到犹豫神色。但此时我明显感觉他迟疑了一息，才缓缓站起。
本来我以为，这场关于升学志愿的矛盾会日益剧烈，并开始思考起应对方法。但接下来发生的，却远远超过了预料……
也不说话，这个向来寡言的中年男人抬起脚向书房走去。直到走到门边，才淡淡道：“进来。”
要是普通的事，爸爸是不会把我叫到书房谈的。所以我隐隐预感到爸爸即将要说的，是一件相当重要的事。
书桌前的男人没有马上接话，而是把香烟含在嘴里，又不紧不缓的吸了几口，一时间他身前烟雾缭绕。透过这淡灰的烟幕，我竟然再一次在他脸上瞧出迟疑。
毕竟升学考试的成绩还有一周左右就要出来，这是无论如何也绕不过去的。
随着关门声响起，客厅里顿时就只有我和爸爸两个人。我俩都没说话，一时间只有客厅电视正播放着某部历史题材电视剧的响声。
“臭哥……”丫头不满的咕哝一声，不过却也没再说什么。跟着便换好鞋子，跟着妈妈出了门。
进书房后，我顺手把门关上，而爸爸也坐在了书桌的椅子上。
心脏咚咚咚地跳起来，似隐隐撞击着胸腔，我极力将之压抑住，尽量正常的道：“会有些舍不得吧，而且……我也不怎么放心……”
吃过饭后，我借口旅途劳顿，早早回了房间。
“哼～”少女不置可否的哼一声，又问道：“那你想要什么？”
爸爸又吸了一口烟，继而问道：“原因呢。”
但这之后，我并没有松口气。这事看上去就好像水面上投颗石子，待涟漪散去就一切归于平静。但我很清楚，这只是矛盾的开始，随着时间前推，一定会更加激烈……
想到这，一点清凉忽从心里绽开，如一碗清水倒入沸水里，让之温度稍降。我突然觉得好过许多。
我慢慢吸口气，然后伸手把电脑关机，起身站了起来。
总之，先睡觉吧。旅途劳累也不全是借口，此时我确实觉得从内而外都有种脱力般的难受，于是把鞋一踢，直接就倒在床上。
我的爸爸是那种古板庄正的人，平时与我和妹妹的交流本就少，像现在这样连着说两次“不行”的情况更为罕见。所以这简直就是在强调，没有丝毫商量余地……
爸爸在我心里向来都是极具威严，又从事教育工作多年，气场强大，所以此时他不叫我坐，我竟还不敢坐下，只得站在一边等他发话。
想要吐出胸中烦扰般大大的出了口气，自我安慰似的觉得好了许多，我随手拉过被子，侧过身准备睡了。
我心快跳了几拍，来不及多想，起身跟着他进了书房。
……
当爸爸谈起这事后，妹妹明确表示她想要报考我所在的学校。而爸爸虽只是淡淡说了句“不行”，但话中却带着不容辩驳的意思。
来到电脑桌前坐下，我习惯性打开电脑。看着熟悉的开机画面，心绪却不停翻转。
妈妈显然也察觉到了气氛异常，立即适时插话进来，巧妙地把话题带了出去，这才把饭桌上僵持的空气疏通了一些。
哪怕隐隐有预感，被爸爸这么问起时，我的心思还是乱了几秒。
原因……
一般这个时候，话题到这也就到此为止了。但丫头却更为坚决的表示，除了我所在的学校就哪也不去。
而爸爸几乎没有迟疑，又只淡淡的补了一句“不行”。
第二天，吃过午饭后，妈妈和妹妹打算出去逛街。
想明白这点，我的心思竟不受控制的乱起来，一时间甚至都不清楚吃进嘴里的菜是什么味道。
我拿着筷子的手顿了下，敏锐感受到饭桌上的气氛似被什么一阻，竟明显滞了一瞬。
悄悄深吸口气，我尽量自然道：“主要还是尊重她的意愿吧，毕竟她也不小了……”
“静怡志愿的事，你怎么看的？”说着，爸爸点起一支烟。
果然。我心一沉。
呆呆在电脑前坐了不知道多久，我终于回过神来，这时电脑早已启动完成，显示器屏幕上是还那张熟悉的桌面……
我迟疑的瞬间，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极快转动起来，霎时间无数念头掠过脑海，最后，我几乎是鼓足了勇气，才斟酌着道：“我……更希望妹妹能留下来……”
觉得有些无聊，我便想先回房间。没想到就在这时，爸爸突然叫住我：“小辉。”
我半躺在沙发上懒洋洋道：“今天我就要去学校了，让我消停会吧。”
算了，该来的总会来。我心里认命的叹了口气。
这句话出口，我的心几乎悬了起来，以一种等待判决的心情等爸爸开口。